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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持續了三個晚上,令我托腮發呆了兩天。
在這兩天裡,我拒絕一切履行勞務,並且反覆審視自己的手指,開始好奇自己的來歷。
但事實告訴我們,一個人空想的時候,往往只會胡思亂想,於是我便去找師父求證。我將夢境告訴師父,希望他能解惑,他抽著水菸袋沉思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給我兩個答覆。
他說,第一個可能性是我少女懷春,而懷春的少女都有個夢中情人,我的夢境恰巧驗證了這條真理,第二個可能性是這個夢中情人真正存在,我在失憶前曾向他允諾過一件事。
出於少女的思想,我更願意相信第二個可能性。
豁然開朗後,我不再滿足於生活在這個鎮子上,我想走出鎮子找尋那個男人,找尋記憶,找尋承諾。
師父則將此理解為,姑娘大了,要出去找相公了。
走出鎮子的想法一成型,心便野了,心野了,人便不安於室了,我開始堂而皇之的不做勞務,不學解剖,整日無所事事,和街邊的乞丐為伍。
我告訴姓阮的乞丐,我可能會是一個名人。
阿阮笑笑,問我知道什麼是名人麼,我說就是受到萬眾矚目的人。
阿阮又問我憑什麼這麼以為,我告訴他,我夢到了一個看上去像是身價過億的帥哥,還答應要替他辦一件事,能替這樣的人辦事,我多半也不會是小人物。
阿阮皺著眉,打量了我許久,道:「他憑什麼認為你能替他辦事?你替他辦完事後,他怎麼報答你?」
我說:「娶我,他會娶我。」
他指出問題:「你們這是買賣婚姻。」
我說:「婚姻不就是買賣麼,隔壁鎮的老王娶走了咱們鎮的苗姑娘,苗姑娘的老爹捧著五十兩銀子樂的合不攏嘴,根本沒看到苗姑娘臉上的眼淚。」
阿阮良久不語,在我終於決定回家的時候,他才一臉恍惚喃喃道:「其實買賣的婚姻也有幸福的。」
在我準備離開鎮子的前一天,我向師父辭行,師父只說了一句話:「如果你的夢是真的,我不會阻止你尋找真理的路。但我要提醒你,女人替男人辦的事,多半是辦另一個男人的事。」
這句話的邏輯太過縝密,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失眠了一夜表示不得其解的程度。
翌日,我最後一次去見師父,不想真成了最後一次。
師父暴斃在屋內,房門和窗戶緊閉,房頂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這是一個密室殺人案,且據阿阮的密報說,鎮上的青天大老爺認為我是唯一一個疑犯,於是派了衙役欲將我捉拿歸案。
在這個戰火紛飛橫屍遍野的年代,活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這半年裡,我和師父收的屍體都是死於戰禍的,還有部分是死於饑荒。
不曾想,師父是我第一次獨立作業的物件。
我來不及悲傷,簡單檢驗了師父的死因,並在衙役趕來前和阿阮一起離開了鎮子。
我們急匆匆奔跑在國道上,不見一輛經過的馬車,於是我們一同認為應該趁四下無人時聊些不適合人聽的內容。
我問:「衙役是怎麼知道我師父被殺了。」
阿阮淡淡道:「有人報了案,說你殺人劫財。」
我又問:「你是怎麼知道衙役要抓我的。」
他說:「我有內線,就是那個師爺。」
我再三問:「那為什麼你要乞討?」
他說:「因為我也是那個師爺的內線。」
由此可見,間諜都是雙向的。
我告訴阿阮,師父死的很慘,一劍斃命在喉嚨上,但在他死前,他的四肢經脈都被挑斷了,手法很快。沒有留下任何犯罪證據,只有師父身上的遺物,三十兩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