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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可以看見他大喇喇也沒個坐像地半癱在桌邊埋頭按著螢幕。
往前走了幾步,又見他按住螢幕底端要給他發語音:「徐大少爺你又——」
「喊魂?」
徐既思冷清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紀然聞聲仰起下巴,看見他利落的下頜線,再上面是懶懶搭下瞥著他的清眸,一副什麼都沒發生似得表情。
不免又想到剛才說話帶了點鼻音,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般倉惶逃離的女孩,他本來心頭那點不爽還沒散呢,碰上對方那樣的表情,半分氣都撒不出了,甚至一句「沒事吧」都沒能說完。
紀然看向徐既思的表情怪異,語氣試探:「你剛是不是跟楚盈碰上了?」
徐既思頓了頓,手指輕點著桌轉過身:「怎麼?」
沒得到否認的答案,紀然瞪大了眼:「什麼『怎麼』,你說什麼了把人家弄哭了?」
話音落下,又發覺什麼不對勁,把自己否認了:「不對,你能跟人家說什麼話……」
兩人搭不上半點關係,徐既思也不是會主動跟人搭話的人。
那楚盈怎麼哭了?
紀然又掃徐既思一眼。
雖然剛才他確實表現有點怪異,但徐既思做事向來讓人猜不透,脾氣怪得很。
何況他剛才也問了,徐既思只似笑非笑地讓他說上個一二三四,他憋了半天,說他昨天吃飯臉色明顯更冷,徐既思反問他是拿溫度計量了嗎能看出他臉色比之前冷。
他失聲,感覺離譜卻又很合理——覺得徐既思臉色冷是他很主觀的判斷,還真證明不了什麼。
於是他又接著說剛才在路上被拿手機的事,徐既思瞥他一眼,反問是誰先讓他看的記錄——反駁不了一點,記錄就是他讓看的。他舉過去那會徐既思看沒看清,他真確認不了,人拿走仔細看了眼,也沒什麼問題。
紀然最後只能語氣憋屈地提為什麼打斷他說話——得到的是徐既思的一聲冷笑,讓他別丟人現眼,為難一個女孩是把教養吃進肚子裡了。
他想說平時也不見你體恤別人,可對上徐既思顯然有些不耐的神色,又把話吞了回去。
——這脾氣,這神情,這下是真對味了。
紀然在那一瞬開始懷疑自己是真的想太多了。
他認識徐既思這麼久,就沒見他身邊有過沒血緣關係的女性,何況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楚盈,素未謀面,他跟人家有什麼好聊的,還能給人聊哭了不成。
不可能。太陽打西邊升起都不可能。
紀然收回目光,自顧自搖搖頭,眉頭緊蹙,還在分析:「那就是她剛才接的那通電話的問題?到底什麼情況能讓她走得這麼急……」
「人家想走就走了,你管這麼多?」
徐既思將剛才脫下的外套一手勾起,冷淡介面。
「不是,她還什麼都沒吃啊。」
「人家從一開始就不樂意,」徐既思套上外套,瞥他一眼,嗓音涼涼,「你多咄咄逼人自己不知道?誰看了能吃下。」
被他嗆得一時說不出話,紀然半天才張嘴又想給自己找補:「那我一開始不也是好好說話,她騙我又讓我撞見我還不能生氣了?」
徐既思嗤笑一聲:「人跟你什麼關係,只見了一面就得聽你的出來吃飯?」
「誰慣的你。」
他一點情面沒留,紀然徹底啞了聲。
平日裡習慣了被追捧著,沒碰過什麼壁,對身邊的人也是召之即來呼之即去,就沒被拒絕過。
到底是有些受挫,丟了臉就想找回點面兒,嘴上說著不要介懷身份,只是交朋友,行動上卻把自己的身份用了個極致,他真不知道嗎?
徐既思再清楚不過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