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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夏天已經到來,而929年還是楊柳依依芳菲繁華的三月。
容汐在現代已經度過了一個月的時光,南溫的光陰則還停留在金鑾殿的陰霾中,不過七八日罷了。
那日從金鑾殿回來,皇后就病了。
容汐每次從現代穿越回來都會去玉坤宮請安看望,七八日,皇后一直臥病在床,神色鬱鬱。
電視節晚宴之後,由於拍攝調整,容汐得了兩天假,照例和喜喜託了辦私事的藉口,容汐在劇組消失了兩天。
喜喜對容汐隔三差五會離開劇組辦私事已經習以為常,任南逸之前也特意叮囑過她和任南菲,容汐不是簽約藝人,不要過問她的私人生活。
喜喜雖然對容汐的神秘行為感到好奇,但終究是憋住了,沒去過問。
這日回到南溫,容汐像往常一樣去玉坤宮請安,晌午陽光明媚,玉坤宮內卻依舊陰雲籠罩,死氣沉沉。
院裡一株木芙蓉靜開,只有它還在向陽生長。
皇后躺在錦榻上,隔著重重簾幕,容汐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聽見有氣無力的聲音,哀哀傳來。
「……本宮這副模樣,勞你每天來看望,這世上,也就只有緒兒和你還掛念著本宮。」
怕皇后沾了風,殿內一直關門堵窗,空氣有些滯悶,容汐的胸口也有些悶,她聽得懂皇后話裡的絕望。
皇后病了七八日,陛下一次都沒來看她。
「娘娘,陛下這些日子犯了舊疾,也在養病,才沒能來看您,但陛下心中想必是一直掛念娘娘的。」容汐道。
簾幕後傳來自嘲般的低喃。
「錦瑟這樣說,你也這樣說,呵,陛下心裡什麼樣,本宮清楚,也不會再有任何期望。」
「娘娘……」陪在一旁的大宮女錦瑟出言想要安慰,可張口,卻連安慰之詞都難以找到。
這麼多年陪在主子身邊,陛下心裡什麼樣,她和容汐其實也清楚。
「陛下如何看待本宮,本宮已經不在意……可緒兒是他的嫡子,他為了貴妃和庶子,竟然對捅向緒兒的刀視而不見……本宮之前,著實沒料到他對自己的兒子也無情至此……」
「呵……是本宮太傻,當初他將緒兒發派蕪州,本宮就該明白的……早就該明白的……終究是錯了,錯在還曾對他有一絲信任和舊情……」
「……賢良淑德,賢良淑德有何用,只換來他對緒兒的一次次狠心……」
皇后斷斷續續地低喃,像是說給容汐聽,又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那話聲中是嘲,是悲,是恨,是絕望的嗚咽,如冤屈的遊魂,墜入冥河,無望掙扎,卻永遠上不了岸。
容汐心中清楚李庭緒最終會稱帝,皇后現在的痛苦也終會結束,可她又不能直接說出,只能堅定道:
「娘娘,一切都會好的,只要您保重身體,終有一日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皇后沒再說話,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已經不再相信希望。
簾幕後,容汐只能看到金線錦被中消瘦落寞的背影,一如金絲籠中的孤雀。
錦瑟伏在榻邊,心疼道:「是啊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得先把身體養好!您早上就沒吃什麼東西,這馬上中午了,奴婢叫尚食局多做了些您愛吃的小菜,奴婢服侍您起身用些?」
皇后一動未動,只道,「本宮乏了,想睡會兒,你們都出去吧。」
錦瑟嘆氣,卻也只能服侍皇后睡下。
輕輕關上房門後,錦瑟叫兩個宮女守在門口,然後出殿去送容汐。
錦瑟今年三十出頭,在皇后身邊侍奉了十五六年,最是忠心耿耿。
容汐之前在玉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