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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看書架，在眼淚快要丟人現眼前，趕他們說，&ldo;你們下樓再聊會兒吧，我找幾本書帶回學校。&rdo;

時泠訕訕地擱下手裡的照片，她只以為程西還是在意了，略帶難色地離開了程西的房間，倒是程若航，程西剛才明明說的是&ldo;你們&rdo;，他沒聽見嘛？

……

程若航看著程西一本本把書從書架上扯出來，又再插回去，那反反覆覆的樣子，根本不是帶幾本書回學校，而是要把整個書架搬回去。

&ldo;最近學校怎麼樣，什麼時候開始實習？&rdo;他開口問她，始終都是有關學習的事情。

&ldo;十一月份。&rdo;程西背對著他答。

&ldo;我聽姑姑說，你要搬出公寓？&rdo;

程西如今只有過年過節才會回這裡，多半時間在學校，偶爾週末有功課或者兼修的時候，會宿在姑姑給程西買的那套公寓裡。

&ldo;嗯……&rdo;

&ldo;你實習能有幾個錢，還去租房子，好好按部就班的生活你不過，跑出去折騰個什麼？&rdo;程若航詰難的口吻，他教訓程西完全不知道社會的複雜險惡。

&ldo;你當初可以，為什麼我就不可以？&rdo;程西側身過來，不滿道。

&ldo;我是我，你是你！&rdo;程若航像是料到她會這樣駁，輕而易舉地堵她的話，別拿我同你當一回事。

「我是我，你是你。」

程西被這句話兜頭淋了一桶冰水般地清醒，她徹底轉過身來，迎上程若航的目光，所有的孤勇只剩下嘴狠，&ldo;姑姑都沒有說什麼，你憑什麼管我？&rdo;

程若航即刻鐵灰了臉，二人再無對話，程西有太多的話要問他，你每次過問到我，除了學習還有別的嘛？你去國外公差，我是在你走了半個月多才知道的；我生日，你連半個字都沒有問候；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你這樣，要麼不搭不理，要麼頤指氣使？

程西太多的委屈與脾氣全敗給了這對峙一般的相望，她換了一口氣，想心平氣和地表達一些自己的想法，可是，只見程若航雙手插袋，轉身就往她臥室門外走，臨走前一句輕飄飄的話，&ldo;隨你便吧，我確實沒資格管你。&rdo;

程西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從前的程若航即便能輕易被程西氣得炸毛，可是他大多數都會像極了一個兄長，指正建議程西。這半年內，他疏遠了程西太多，或許是他工作太忙，抑或程西還像個孩子一樣對他予取予求。

程西把事情想得太簡化了，她忘了她也是成年人了，她忘了程若航將來也會有自己的家室，樓下坐著的時小姐，才是他正確的走向。

一頓飯程西吃得味同嚼蠟，可是她憑著她的教養與理智吃完了，飯後，舅媽準備甜點水果的時候，程西說學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舅媽也顧不上和她多說什麼，只關照她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時泠還是抱歉她先前在樓上的唐突，&ldo;小妹，天色不太好，要不你和我們先坐一會兒，待會兒我們送你回學校？&rdo;

&ldo;不用了，我打車、坐地鐵都很方便，謝謝。&rdo;程西不想不識趣，時泠是搭父母的車過來的，如果程西沒有猜錯的話，剛才飯桌上，舅媽不肯程若航飲酒，就是為了結束後可以讓兒子送時泠。

可憐天下父母心，也許程西對程若航的心意遠遠比不上舅媽對他的深重，可是她同樣希望程若航能有個幸福圓滿的歸宿。

直至完全走出程家，程西的淚才如同解了禁一般，入夜的氣候有沉沉的涼意，程西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