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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媽媽悄不作聲地遞過來一杯茶，蘇令蠻執起茶盞，把玩了會，最終還是放下了，勸著吳氏先休息，而後起身朝蘇覃點了點頭，人直接出了正房。

吳氏莫名地抬頭，只看見女兒一角灰色的衣擺一閃而逝：&ldo;鄭媽媽，阿蠻這是怎麼了？&rdo;怎麼這麼快……就回去了？

鄭媽媽無語地看著她：&ldo;二娘子都累了一天了，夫人您還是讓她回去休息吧。&rdo;

&ldo;可……&rdo;還有許多事未交待清啊。

吳氏茫茫然想到，蘇覃與蘇令嫻此時卻也起身告別，與蘇令蠻前後腳出了門，蘇令嫻回了芙蕖院，而蘇覃‐‐

則是帶著青竹往攬月居而來。

第51章 月夜角力

蘇令蠻在巧心的服侍下剛換完衣服， 蘇覃便來了。

&ldo;坐。&rdo;

她指了指對面的八仙座， 蘇覃順勢坐下， 青竹與巧心被兩人都打發了出去， 守在門口。

小八沏了壺茶過來， 墊腳往裡瞅， 巧心一把扯住她，搖了搖頭：&ldo;莫去。&rdo;

&ldo;可……&rdo;她看了看手中茶盞：這兩天二娘子沒在， 屋裡都沒壺熱茶了呀。

&ldo;我的小八哎， 得虧是二娘子心善， 不然……哪個主子容你這般糊裡糊塗的。&rdo;巧心揪著她耳朵， 壓低聲道：&ldo;二娘子與小郎君談事， 你莫去湊熱鬧了，啊？&rdo;

小八懵懵懂懂地&ldo;啊&rdo;了一聲， 就這麼端著茶壺，也站在門口， 三人齊刷刷一排，跟檢閱似的。

裡間。

&ldo;覃弟，你想聽什麼？&rdo;

蘇令蠻扶著頭， 半倚在圓桌旁， 室內兩盞琉璃燈均已點亮， 將房間照得透亮。蘇覃著一身鬆垮垮的羅衣，悠閒地四處看了看，才在緊挨著她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摺扇一打，便是一股子強自風流味：&ldo;弟弟我想知道的海了去了。為顯公平， 你一個問題，我一個問題，如何？&rdo;

蘇令蠻卻覺得不大公平。

賞梅宴那邊的訊息，她用腳趾頭猜，也能猜出個大半，遂搖頭拒絕：&ldo;不妥，第一，賞梅宴那邊的訊息，我沒甚興趣。再次，有些問題就算你問了，我答不了，也不能答。&rdo;

蘇覃頷首，示意她繼續，蘇令蠻淺笑著道：

&ldo;不如換個方式，一共便三個問題，我隨便問，你能答就答；你也隨便問，我想答就答。但最後，你需答應我一個條件。&rdo;

&ldo;嘿‐‐這我可虧大了。&rdo;蘇覃稀奇地看著蘇令蠻：&ldo;沒想到二姐姐你竟然會使心眼了。&rdo;

蘇令蠻不以為然：&ldo;這哪兒叫使心眼？虧吃多了，總還是會長進些。怎麼，莫非你以為我是西市東街頭的那個二傻子？&rdo;何況就算是那二傻子，也會為了一點吃的絞盡腦汁。

&ldo;什麼條件？&rdo;蘇覃悻悻地揉了揉鼻子：&ldo;咱說好了，若太吃虧了，我可不答應。&rdo;

蘇令蠻嘴角翹了翹：&ldo;也不難，舉手之勞罷了，只看覃弟願不願意。&rdo;

&ldo;我知道覃弟本事不小，往後自然是高升的。可家事不平，到底不大好。麗姨娘與大姐姐的性子你心裡門清，阿爹又任事不管，那便只有你這個家中唯一的男丁來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