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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鳳見狀,不由道:“父王心慈。”
杜涼望著平靜無波的湖面,淡淡道:“釣魚一事,圖的只是閒情。”言罷,又引阮鳳在藤椅坐下,拿一個釣竿遞與他,道:“我們父子來比試比試。”
阮鳳失笑:“釣魚考究耐性,孩兒的心性與父王相比,差之甚遠。”
杜涼亦是一笑,他沒答話,手拿釣竿在一旁坐下。少時,水面便起漣漪,阮鳳杜涼互看一眼,同時提杆。
湖面濺起水珠,然而兩個釣鉤上卻空空如也,沒有魚餌,也沒有魚。
杜涼與阮鳳一愣,兩人一齊笑起來。
杜涼道:“魚兒狡猾,同時來了兩條,將你我二人都騙了。”
阮鳳沉吟一陣,笑答:“不過事有兩面,孩兒與父王比試釣魚,本是必輸無疑,多虧兩條魚為爭魚餌,吃得比平常快,我與父王便比成平局。”
杜涼聽出阮鳳話裡有話,沉默片刻,抬手拂了一拂。立在周圍的小廝會意,朝杜涼二人躬了躬身,消無聲息地退開了。
碧湖又復得一片寧靜。杜涼負手面水,淡聲道:“查出來了?”
阮鳳點頭:“父王英明,那穆姓公子,確實是二皇子,英景楓。”頓了頓,又道,“且,孩兒還查到英景楓九歲離宮,十八歲以穆臨簡一名考取功名,官拜一品國師。任職國師大半年,他復又辭官,在年餘後,再以景楓之名,領兵對抗窩闊國。”
杜涼聞言,皺了下眉頭,轉頭看向阮鳳:“你的意思是……”
阮鳳道:“歷來皇族兄弟間,奪嫡之爭,兵不血刃。然而在瑛朝,皇位的繼承人並沒有懸念。”
“英景軒是長子,又是正宮所出。而他相比,英景楓只是個庶出的皇子,實是沒有能力與他的兄長一決高下。然而縱觀這些年,英景楓的作為,先是官拜國師,後有領兵打仗,亦文亦武,無不在建立功勳,擴大自身勢力。也由此,孩兒以為,英景楓是有心將英景軒取而代之。”
杜涼點點頭:“若從建攻立勳這一點來看,英景楓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阮鳳接著道:“司空曾在大瑛禁宮做過護衛。孩兒問過他,說是多年來,英家兩兄弟的關係一直不和。因此……”
杜涼轉過身,看向阮鳳:“你是想,拉攏英景楓來對付英景軒。”
阮鳳道:“父王,英景軒城府太深,我們對付他,並無太大勝算。若能利用英景楓削弱他的勢力,無異於鷸蚌相爭,而我們也可坐收漁翁之利。”
“英景軒此回來,是要將聯兵符的兵力連根拔起,可我南俊倘若不留得這聯兵符,日後又拿什麼來護國。說甚南國富庶,魚米之鄉。立國之根本,唯四字而已:兵強力壯。”
唯有護得聯兵符,才能保證南俊有足夠強的兵力,才能保證南俊能在以後百十年間,安然立於這片神州之土。
可是若要修復聯兵符,他們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
想到這裡,杜修嘆了口氣。他抬目看向遠處一片湖光山色,淡淡道:“鳳兒,陪我走走。”
夏日山間蒼翠,蟬聲交織。因林間曬不著太陽,青石臺階水意泠泠。父子二人拾階而上,各想著心事。過了片刻,杜涼忽道:“我曾見過水?數面,那姑娘,老實巴交,淳樸至誠。”
阮鳳腳步一頓,抬眸道:“父王?”
杜涼轉過頭來,微微一笑:“舒棠的性子,是不是與水?一模一樣?”
阮鳳遲疑半晌,點了下頭,一句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杜涼道:“若要修護聯兵符,便要非但要藉助北國之力,更要將舒棠是水?之女的身份宣告天下。屆時,北面數國也會參與其中,事態如何發展,就不是你我能控制。”
“北荒以北的數國,土壤貧瘠,氣候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