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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林婉月找燕絕的錯處,那邊燕絕開口句句都是林婉月不為外人所知的隱秘之事。柳炎歌要不是見多識廣,乍一看還真以為她們要當車打一架呢。
林婉月正待反口相詰,聞言就是一滯,那股偽裝出來的針鋒相對之勢不由就消減了三分。
她偷偷在夜色掩映下翻了個白眼,然後拱手敷衍說:「殿下神通廣大,謀略深遠,自是凡人不能比。」
燕絕哈哈笑:「小妹妹脾氣還挺大,你就不怕我治你一個大不敬?」
林婉月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一句話也不說。
燕絕自討沒趣,摸摸鼻子說:「那自然是不會的……」
林婉月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那你能把你的腳放下去了麼?」
這下燕絕是真的矮了三分了,她訕訕地收回那雙長腿,乖乖蜷縮在林婉月對面的位子上。
然後她再開口時,情緒放得平緩,口吻正式很多。她說:「你行事過於大膽了些。」
有些事情是林婉月現在不會知道的。
樑上書院的學生畢業時,每一屆的優秀學生,個人履歷都會直接送到皇帝的案頭。早在三年前,燕絕就對林婉月此人瞭如指掌。後來她沉淪五品無所進益,說不得當中也有燕絕幾分功勞。
本準備打磨打磨她的性子,結果三年過去,膽子竟然越發大了。
燕絕殷殷勸誘:「你常在河邊走,就真不怕哪天濕了鞋?」
林婉月笑了:「身處絕境自然要破釜沉舟,否則又如何入得了殿下法眼?」
燕絕沒話說了。
林婉月的做法倒也不能說不對,但就不是正常人的邏輯。
普通人有她的遭遇,只會被磨去心性,越發謹小慎微,日後偶然得到機會,對貴人必然感激不盡,那本也是燕絕所需要的,但林婉月行事卻越發張狂。
燕絕知道林婉月永遠不會感激自己,就算日後真的讓她做左膀右臂。
她或許並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
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算計來的,她要感激的只要她自己,她自己就是她的貴人。
但這或許也沒什麼不好,甚至會更好。
沉穩的人有沉穩的用法,激進的人有激進的用法。
燕絕站起來拍了拍林婉月的腦袋,笑著說:「妹妹你這麼漂亮,實在是讓人沒有辦法生氣。」
她比林婉月高出整整一個頭,車廂太低,讓她直不起腰身,大笑著摸亂了林婉月的腦袋就直接從車窗翻身離開,正好落在一直跟著馬車行進的馬兒身上。
「羅老師說的沒錯,日後我們確實會有很多機會打交道。」
而後她揚鞭遠去。
馬蹄在深夜的街道上敲出清脆的足音。
第二天,林婉月休沐結束,爬起來吃了兩個茶葉蛋,喝了一碗豆漿,路上被飛馳而過的馬車濺了一身泥巴,但還是按時到了本部,換了衣服開始寫文書。
然後芙娃來本部找她,她為她引見了一位從葛衣軍退下來在本部做哨兵的老兵,回去繼續寫文書。
中午用過午餐,她被上司叫過去,扔過來一套新衣服,幾封檔案,一個腰牌,和一個印章。
「恭喜,官升四品。」
此時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冬日,日光照耀在行管本部的紅牆綠瓦上,白晃晃的,沒有一絲溫度。
林婉月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天色,彎下腰身趴著上司的書桌上簽字。
這是她期待已久的開始。
但算不上什麼驚喜,一起都順理成章。
她只是對柳炎歌說:「明年百官祭拜柳神廟,我也算是有資格同去了。」
第76章 權臣
刑官體系和別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