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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愔愔抬起頭盯著櫻姨瞧了半天,櫻姨不明所以,沖她慈祥地笑一笑,張愔愔翻來覆去地猶豫不定,接著她目光一垂……
撥了陳司諾的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也無人接聽,一聲聲遲緩地響到最後自行結束通話。
張愔愔忍不住鬆一口氣。
她思前想後,決定給陳司諾發資訊——先自我介紹,然後開門見山,說明致電用意直奔主題,再約個會面時間,表示希望面談。
資訊傳送成功,張愔愔端起茶几上的牛奶一通豪飲,全乾了。
再凝神等了半晌,杳無音信。
張愔愔趁機去洗了個頭,十幾分鐘後清清爽爽地出來,又牽腸掛肚地去瞄手機,一摁則見螢幕顯示的一條回覆資訊。
——明天上午10點,臨海路7號咖啡館。
小樹林的影片,張愔愔在電腦存了備份,手機裡也有一份。
第二天9點,張愔愔先去見了林懌。
原本她有幾個問題想讓林懌回答一下,沒想到一見面,林懌就先鬆口坦白:「其實我手裡有一個影片,或許能幫到你。」
張愔愔聞言一愣,接著疑惑道:「幫到我?不是幫你自己麼?」
林懌垂眸輕笑,「對,也是幫我自己。」
張愔愔安靜須臾,說:「你指的是曹明手裡的影片?」
林懌訝異地看向她。
她說:「昨天我又去了一趟你們學校,找曹明他們聊了一下,後來他就把影片的事告訴我了。我有個問題,為什麼你當初不選擇報警?」
林懌的表情淡淡,一味地不言語。
張愔愔說:「不是不信任法律,也不是因為害怕,是麼?」
那麼理智地記著每一次傷害,像是要把痛楚刻入骨髓,這不就是在記仇麼?
記仇是為了什麼?
為了報復。
追究嚴海的法律責任,已然無法消除林懌經久積壓的心頭之恨,那麼什麼樣的報復手段,才能一解滿腔的恨意和恩怨?
當然是手刃仇人。
「我確實想過要殺了他。」林懌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倒讓張愔愔不知作何反應,他繼續道:「但不是這一次。」
「偷拍影片是為了什麼?」她問。
「殺了他以後自首,讓曹明公開影片,讓嚴家聲譽受創,」林懌直言不諱。
「為什麼先前不說,現在願意坦白?」張愔愔問。
林懌沉默片刻,忽然挑唇一笑,「先前我以為你可以幫我贏得官司。」
張愔愔恍若晴天霹靂,轟隆隆直劈得她天靈蓋外焦裡嫩,她既受打擊,更多的是汗顏,但見慣場面的她臉上不表,故作鎮定。
——算你狠。
上午9點半,張愔愔開車去了臨海路7號咖啡館,那個地方不好泊車,她費了老大勁,抵達咖啡館時已經遲到10分鐘。
今天週二,上班日,咖啡館裡清淨得很。
她一推門,咖啡香氣一襲襲地撲面,直撲向她身後的秋日暖陽裡。
張愔愔左右一梭巡,很快在櫥窗旁邊那一桌發現了陳司諾。
他臨窗而坐,掌心一本書,桌上的咖啡餘煙裊裊。整個屋子像是四壁厚重的畫框,繪的是一幅瀟灑雋逸的舊影,沐著半壁秋陽。
張愔愔不由放輕腳步,但再輕,高跟鞋觸地仍是錯落咯噠響。
他先合攏了書籍,再抬頭望過來。張愔愔莫名感覺自己渾身冒涼氣,哪哪都不對勁,過去拉開他對面的凳子,輕攏一下裙子再落座。
一時之間,兩人相對無話。
張愔愔暗自思忖,是先禮貌地敘個舊,或是開門見山,直接把手機裡的影片地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