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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恍惚的功夫,又聽他說:「這麼多年以來你談過戀愛麼?除了我以外你還喜歡過誰麼?」
輕描淡寫的腔調,並無半分意味的問句。
張愔愔有些糊塗,不知道他扯這個幹什麼,這跑題都跑出八千里路了。她輕輕往椅背上一靠,和陳司諾靜默對視半晌。
陳司諾的瞳孔黑且沉,那雙眼睛好似碧潭深邃,彷彿能洞悉一切。
在這碧潭裡,張愔愔神思一定,慢慢理清了思緒。
高中那會兒,她每次見了陳司諾都要湊過去跟他交流兩句,儘管他面似寒潭,不給好臉色,她也是親親熱熱,好聲好氣。
旁人以為她臉皮忒厚,胡攪蠻纏。
只有陳司諾看出來,她是在故意打趣他,帶幾許戲弄成分。陳司諾的脾氣根本沒外表看上去那麼冷靜,那時她基本一戲一個準。
喜歡他是真的,但故意惹毛他也是真的,一言一語基本都是在煽風點火。
如此沒心沒肺地打攪了他兩年。
這麼一想,她那會兒確實挺招人煩的。
其實她目的很簡單,也很無奈。
她就是想找個人和自己好好說話,但她沒有朋友,不知道怎麼跟家裡以外的人相處,那會兒她凡事犯傻,搞得裡外雞飛狗跳。
後來臨高考之前,一樁事故導致她匆匆出國,期間反省過,但走之前她卻沒找他道歉。
如今重逢,往日種種他也許不計較,但以前她給陳司諾的印象是呈遞增式的差勁,想必餘音繞樑,部分陰影還是存在的。
包括這一次,他說她態度不端正,和以前相比一點沒變,就是指她不知長進。
張愔愔不接話茬,而是再次把話題引回正軌:「我們老闆惜才,先前他私底下和陳律師接觸過,他老人家目光毒辣,陳律師身上有他十分欣賞的特質。陳律師資質優秀,師出名門,各方橄欖枝怕是接到手軟。」
陳律師不置可否。
張愔愔繼續:「我們攸同律所無論名氣,實力,人脈,資源皆不在貴所之下,司法部相關政策幾乎契合了攸同的相關制度……」
陳司諾從容說道:「規則隨時可以改,不穩定因素太多。」
張愔愔隨之回答:「事在人為。至少在這一點上面,陳律師那邊的律所不及我們攸同。至於待遇方面,我們老闆的意思是,在陳律師先前的基礎上,只多不少。具體細節,由我們老闆出面與陳律師詳談。」
陳司諾一時無言,他摸摸杯壁,咖啡已經涼透,無意再喝。
張愔愔莫名有些緊張,不是害怕他再次拒絕,而是怕又被他挑毛病,以前只知道他脾氣壞,現在才知道他說話也會帶刺。
張愔愔也不催他,跟他比耐心。
她瞄見擱在一旁的書,未加思索就伸手取了過來,鬼使神差的隨手一翻,沒想到這隨意地一翻便是直逼主題。
一段文字描述震撼瞳孔——
傅青隨天生臭流氓,仗著一張英俊風流臉,在床上的時候更是賊心猖狂葷話連篇,他身下這人的性情是長居高嶺之上,高潔寡慾,很能隱忍。
每次聽他發騷都覺得這禍害簡直無人匹敵,很有掃黃打非的衝動。
傅青隨在床上說過最咬牙切齒的大話就是「老子乾死你」,但其實每次都只把人幹個半死不活,自個兒還覺得把人伺候得不錯……
張愔愔閱罷這一段,默默把書合上。一抬眼對上陳司諾的目光,她面色淡淡地不表,其實內裡掀起了罡風。
她把小說往邊上一推,手下意識一摸想喝口咖啡緩解尷尬,沒想到一摸撲空,這才想起來她沒點咖啡,於是順勢把手收到底下。
她沒頭沒尾問了句:「陳律師感覺怎麼樣?」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