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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笆圍起來,裡面則是空蕩蕩的幾間房子平頂蓋瓦,還有些茅草搭成的牲口棚。三兩婦人聚在村路邊一面做些手上活計一面打量路過的他倆,她們的穿著打扮都差不多衣服的顏色只只是白黃灰三色。
被那些婦人或是同情或是嫌惡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的遺玉把腦袋朝盧俊肩上壓了壓,後又想到自己的年紀覺得這種舉動委實有點丟人,遂又把頭抬了起來只是不去對視那些婦人。
突然,抱著她的盧俊停在了一處農家小院的門前不動了,直到她感覺到不對勁才扭頭去看,一眼就見到一個模樣清爽的灰衣婦人立在院子門口。
這婦人本來正橫眉豎眼地瞪著男孩,但看到遺玉注視的目光,那眼神變如冰水入春一樣化了開來,眉眼之間盡是溫暖,這個婦人就是她的孃親,人稱盧二孃。
要說這盧氏也是個稀罕人,她是四年多前從關中地帶搬到這個蜀中名為靠山村的小村莊裡的,盧氏當時帶了兩個孩子還懷著七個月的身孕,稱自己是死了丈夫又被婆家趕走的寡婦。她先是買了村長家的一戶現成的房舍,也就是他們現在住的這個小院。又置辦了三十畝村邊的閒田並請了農人幫著種地收糧,一年也夠個溫飽。
遺玉記憶中有許多盧氏繡帕子或是納鞋底的畫面,還有她教導兩個兒子讀書識字的樣子。一個普通的農家婦人又會刺繡又能唸書識字,還能自己教育兒子,實在是了不得,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家竟然攆了這麼個多才多藝的寡婦還能讓她帶著兒子走的。
正在回想的遺玉被兩步走上前的盧氏從盧俊的懷裡抱了出來,一手拖著她的小屁股,一手扶住她的腰背,穩穩把她嵌在了自己懷裡,嘴上輕聲哄到,“玉兒回來啦。”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名字還是叫做遺玉,而且大概由於盧氏對她的夫家心存不滿,所以把自己的三個孩子的姓都改跟了自己,這個孃親確實十分強悍啊。
盧氏抱她的姿勢到比那盧俊要好上許多,臉皮像來不薄的她也沒有佔了別人母親的感覺,倒是挺享受這種活了二十年也沒有過的親情,同剛才盧俊抱著她時候的感覺差不多,只是母親的懷抱要更讓她感覺踏實和溫暖一些。
盧氏抱著遺玉進了院子又入了當中一間屋子,後面盧俊也低著頭跟了進來,她將遺玉輕放在了屋裡靠牆擺放的一張板床上,又踱步到院子手上拿了一把大掃帚回來,對著盧俊就揮了下去。
盧俊到也硬氣,站在屋子門裡任她一下下打在背上,吭都不吭一聲,盧氏還一邊打一邊口中訓斥道,“我叫你看著你妹妹!你卻帶她跑出去!就這麼呆不住?”
她打了七八下,聲音亦帶上哭腔,“玉兒腦子不好使,你還帶她亂跑,你這種性子,把她弄丟了叫娘怎麼辦?”這麼哭著,手上力氣便短了幾分,又揮了兩下掃帚,她竟一屁股坐倒在門檻上,低聲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到把那盧俊給嚇了個嗆,連忙不知所措地轉身朝他娘跪倒說:“娘您別生氣啊,是俊兒不好不該貪玩,您別哭了,還是打我吧!”見盧氏依然哭泣不止並不理會他,便又一手便蓋揚起狠狠蓋到了自己臉上又道“孩兒該死!”
還沒等第二巴掌落下,就被盧氏連忙攔住一把抱在懷裡,一時間兩人竟忘了床上的遺玉,哭作一團。
遺玉這才從眼前的家庭暴力劇場中回過神來,衝著眼前的一幕不知如何是好。畢竟是現在的親人,看著他們傷心成那樣心中也陣陣揪痛,一著急也不經大腦地就順口喊了一聲:“娘!”
這一叫她到是使了全身力氣一樣,聲音雖然沙啞卻是清晰的很,一下子讓還在哭泣中的二人一齊扭過頭看向她。他們眼中竟是似驚似喜,似惑似疑,剛才的讓人她心揪的氣氛也淡了下去。
遺玉喊過之後就有點後悔,她雖然不打算繼續假裝痴呆,但也沒想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