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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克特笑笑說:&ldo;陳將軍說錯了,我們正是要把蘇區團團圍住,使他們無法穿插扯動,當他們最後只剩彈丸之地時,只好與我進行正面決戰。這就好像圈牢魚塘一樣,只要我們把塘裡的水一勺勺淘幹,最後留在塘底的魚難道還不束手就擒嗎?&rdo;
&ldo;噢,賽克特將軍的想法很有意思,怎麼樣才能圈牢魚塘,使紅軍無法脫逃,逼迫他們與我軍決戰呢?&rdo;賽克特的一番言論顯然很對蔣的胃口。
賽克特揮動著長滿黃毛的大手,在地圖上圍繞標出的紅區劃了一個圓圈,說:&ldo;這一次,我們要利用我們的優勢兵力,真正實行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戰法,每往前推進一步,就應修築一批碉堡和哨樓,碉堡與碉堡之間的距離應以能保持聯絡和火力支援為佳。在平原水網地帶,碉堡可以建得高大而稀疏些,在山坡丘陵地帶,就應建得稠密而低矮些……&rdo;
陳誠不以為然地說:&ldo;將軍閣下,我們的軍隊是來打仗的,不是來蓋房子的,像這樣三步一崗,五步一樓,我看我的官兵都要變成泥瓦匠了。這仗要打到何時才能找到紅軍的主力呢?&rdo;
蔣介石也抬起頭來,用質詢的目光凝視著賽克特。
賽克特擺了擺手,然後盡力張大五指,將巴掌貼在地圖上,&ldo;瞧,共產黨的紅區多麼大,方圓不過500公里,如果我們採用這種戰法,只要每天推進1公里,四面推進,用不了一年,就可以把紅區擠扁,壓垮。當著他們的軍隊承受不了這種壓力,企圖衝出包圍圈,到我們的後方作戰的時候,首先要同我們修建的堡壘作戰。這樣不但暴露了他們的意圖和兵力所在,而且我們的堡壘還可以為大軍的集結爭取到寶貴的時間,以便於集中兵力,在理想的地域將紅軍全殲。這種戰術,應該叫做&l;堡壘&r;戰術。&rdo;
蔣介石輕輕地拍著巴掌,說:&ldo;好的,好的,我看第五次圍剿就按賽克特將軍的戰法辦。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淘乾塘水捉魚,將共匪徹底剿滅,以消我心腹大患。&rdo;
1933年9月, 蔣介石調集了100萬大軍,200架飛機,部署了第五次圍剿行動。其中50萬大軍直接用於圍剿江西蘇區。
1934年初,正是寒風凜冽的時節,江西蘇區周圍突然冒出了5000多座鋼筋水泥建造的&ldo;灰蘑菇&rdo;。用陳誠的話說,這是&ldo;先築壩,後抽水,再捉魚&rdo;。國民黨軍四路大軍按照洋參謀的戰法,正在徐徐縮小包圍圈。
然而,正當紅軍面臨新的危險的時候,毛澤東、朱德、劉伯承、彭德懷等人的軍事領導權卻被剝奪了,中共臨時中央派來的一個叫李德的德國人,成了紅軍的太上皇。
這次圍剿和反圍剿變成了兩個德國人的對壘。
顯然,李德的閱歷根本無法同賽克特相比,況且他對中國的國情民情根本不熟悉,用下西洋棋的招法來下中國象棋,焉能不敗?
苦戰10個月後,果然如蔣戰前所願,蘇區越打越小,紅軍越戰越弱,廣昌慘敗後,蘇區已經無法堅守,紅軍只有大範圍的撤退,以求儲存有生力量。
然而當紅軍主力命懸一絲之際,李德的西撤計劃居然還攜家帶口,肩挑車拉,印刷廠的裝置、印鈔票的銅版、蘇區的檔案檔案、甚至於各種衣物和換季的服裝,都一併在行走的佇列之中。紅軍的轉移,實行的是南道式的部署,前後左右四面都是戰鬥部隊,護衛著中間的中央機關緩慢移動。
紅軍連續突破敵人四道封鎖線後,應該說不是憑的巧妙指揮和英勇作戰,而是利用了敵人內部軍閥間的矛盾。
紅軍西向的意圖終於被蔣介石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