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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心中些微的悶，柏氿拎起食盒，不想再與辛蘭繼續這個話題。

&ldo;我去給你弟弟送飯。&rdo;

說著，她便朝祠堂走去。

陰暗祠堂裡，辛嵐正跪在地上。

柏氿開門走到他的身邊，盤腿坐下，將手中食推到他面前。

&ldo;吃吧。&rdo;她道。

辛嵐握緊了拳頭，恨恨閉上眼睛，努力忽略掉身前這誘人的食盒。

柏氿見狀挑了挑眉，開啟食盒的蓋子，頓時有香氣四溢。

這香氣飄入辛嵐的鼻子，他咬緊牙關，悄悄捂住了餓扁的肚子。

&ldo;不吃嗎？&rdo;柏氿問道，&ldo;很好吃的。&rdo;

辛嵐&ldo;咕咚&rdo;一聲，嚥了口口水，硬是搖了搖頭，&ldo;不吃，我姐姐說了，今天晚上我不能吃飯。&rdo;

&ldo;是你姐姐讓我送過來的，&rdo;柏氿執起筷子塞到辛嵐的手中，神色淡淡，&ldo;浪費糧食可不是個好習慣。&rdo;

這清冷的聲音很靜也很淡，卻莫名讓辛嵐微微紅了眼眶。

他一把捧起飯碗，猛地朝自己嘴裡塞了好大一口飯菜。嚼著口中熱乎乎的白米飯，忽有一顆晶瑩的淚珠滑到他的鼻尖。

這泛著微光的水珠映在柏氿眼底，她默默別開眼睛，什麼也沒說。

辛嵐抬手狠狠擦掉那不爭氣的眼淚，含著滿口米飯不清不楚的道：&ldo;我總是被姐姐保護著，我總是拖累她。明明什麼都做不到，卻還總是給她惹事，惹她生氣。&rdo;

仰著脖子嚥下口中糧食，他咬了咬牙，&ldo;我想變強，強到可以保護姐姐，強到不用忍氣吞聲，不受任何人欺侮。&rdo;

盯著辛嵐這憋屈倔強的模樣，柏氿忽然想起了她在瓊臺，教小柿子習武的日子……

在第一百零三根箭脫靶之後，小柿子握緊弓弩，喪氣的低下了頭。

&ldo;哭什麼？&rdo;她在一邊問道。

不就是脫靶麼？

小柿子咬了咬下唇：&ldo;子石想快些長大。&rdo;

&ldo;為何？&rdo;

小柿子抬頭，葡萄般的眼眸晶亮晶亮：&ldo;子石想要變強，比夜師父還要強，這樣子石就可以保護夜師父了。&rdo;

那時她摸了摸小柿子的頭，說：&ldo;好，我教你變強的方法。&rdo;

後來她為小柿子做了一柄十字弓弩，靈巧輕便，威力無窮。

她教的是殺人術，而她的徒弟，也終於走上了殺人的道路。

柏氿垂眸微嘆。

這是她至今為止，最後悔的事情。

&ldo;你多大了？&rdo;柏氿突然朝著辛嵐問道。

&ldo;十四。&rdo;辛嵐答得有些悶。

於是柏氿墨色沉沉的眼眸裡，多了幾分瞭然。

原來是正處在這間於幼稚和成熟之間的青澀年紀，怪不得會有想要快些變強的煩惱。

抬手揉了揉辛嵐的頭頂，她道：&ldo;現在這樣不就挺好？&rdo;

辛嵐聞言疑惑抬頭。

&ldo;互相爭吵，互相扶持，你活著，你姐姐也活著，便足夠了。&rdo;柏氿收回手掌，目色微遠，&ldo;沒有誰可以真正強大到隨心所欲。每個人活在這世上，總要承受代價。那些屈辱和不甘，就是你活著的代價。所以何必急著擺脫它們？在迷茫裡一點一點尋找答案便是了。&rdo;

柏氿頓了頓，微微側頭：&ldo;至於變強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