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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銜著小樹枝築進巢裡。
蝴蝶收翅,點足立在花上。
枝葉掩映,草地上落下斑斑駁駁的小太陽。
明亮陽光斜斜的照進一間上了鎖的小屋子裡,呼延察命下人取下了鎖,他推開門,緩緩走進去。
屋裡沒有什麼東西,空得厲害,柏氿坐在地上,聽見他開門的聲音,緩緩的轉過頭來。
三個月。
她被他囚禁在這裡三個月。
柏氿抬頭看著身前漠然而冷酷的呼延察。
她眼底的眸光很淡,也很涼,彷彿是千山深雪,覆了所有的生機。
&ldo;你就不能……讓我去見見他麼?&rdo;她低低的道。
現在去黃泉之下,或許還能追上他。
&ldo;我可以讓您去見他,卻不是去黃泉。&rdo;呼延察道,&ldo;我給您備了一匹快馬,您去定情崖看看吧,去過之後,是生是死,您自己決定。&rdo;
柏氿一怔,當即起身奔向屋外金黃耀眼的華光。
烏髮隨風輕揚,絲絲縷縷,從呼延察的肩邊飄過,他抿著唇,沒有回頭去看她離開的背影。
金黃日光傾斜著照進這空空蕩蕩的屋子裡,莫名便泛起幾分冷白。
呼延察抬手撫了撫自己左臉上那道十字刀疤,眼前忽然閃過那一日瓊臺的大火。
那天,尊貴孤傲的殺神世子殿下站在他跟前,緩緩拔出腰邊長刀,說:&ldo;你父君已經死了,現在,輪到你了。&rdo;
一刀揮下,血染宮牆。
他的左臉上被劃開一道很深的口子。
&ldo;這一刀,為她。&rdo;世子殿下道。
白光一閃,他的左臉上又是一痛。
&ldo;這一刀,為你。&rdo;世子殿下甩盡刀上的血,&ldo;從此世上再無溫子石。中原之內或者中原之外,隨便你去哪裡。我等著你,來復仇。&rdo;
一晃經年,再見時他是澤成帝,他是阿拔汗首。
兩年前那一次隱秘的會見,他和他下了一盤棋,講了一樁舊事,成了一筆交易。
&ldo;……夜師父心裡的坎她自己過不去,那麼就得由您來跨過去……&rdo;
&ldo;……當年您奪了我的國,殺我一次,救我一次,&rdo;他在棋盤上落下一子,&ldo;如今換我竊您的國,殺您一次,救您一次。&rdo;
他從袖口裡掏出一袋巫藥,放到澤成帝面前,&ldo;巫醫秘藥,可將人心從左換至右,顛倒肺腑,過程會很痛苦。您……敢試試麼?&rdo;
&ldo;但試無妨。&rdo;澤成帝笑。
&ldo;大澤若是要與阿拔汗國合併,&rdo;他又道,&ldo;沿路窮山峻嶺,將來免不了要開山鑿河以通貿易,民役勞苦,想來會在後世留下罵名一片,這個暴君,您當不當?&rdo;
&ldo;很多年以前我與她說過……&rdo;澤成帝看著窗外月光,&ldo;我只想做她一個人的暴君……如今,為她,我當。&rdo;
那一日的月光有些陰白,像極了今日這屋子裡的光線。
呼延察撫著臉上的刀疤,心裡想或許當年深謀遠慮的世子殿下早已預料到他和她將會鬧到這般田地,所以便在這棋局之外,留了他這枚備用的棋。
斜陽,微風,鳥清啼。
呼延察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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