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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還真是瀟灑……&rdo;殷瑢說著,又吃了口蜜餞。
和程昀在御醫館裡養傷的這兩年,是殷瑢這一生裡最輕鬆的日子。
最開始的時候,殷瑢雖然確實一心想著殺了程昀,他也不是沒有尋到機會。但隨著這日子日復一日的過著,他漸漸的開始有一些疑惑。
按照他那七年牢獄生涯的經驗來看,人類這種生物,應該是自私的,卑劣的,脆弱的,不堪的。為了能夠讓自己活下去,為了滿足自己的利益,哪怕是吃著別人的血肉,踏著別人的骨頭,也在所不惜。
但是程昀這個人,卻與他之前的判斷完全相反。他是豁達的,豪爽的,強大的,通透的。
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種人?
小小的殷瑢沒能思考出答案。
於是他乾脆便下了個結論。
‐‐程昀是怪人。
把這樣奇怪的人留在身邊觀察一陣,也好。
但真正讓殷瑢打消殺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那一天他喝了碗苦到令他懷疑人生的湯藥之後,便在藥力作用下迷迷糊糊的睡了。
他沒有睡得很死,間於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朦朧間,他隱約聽見外頭有內侍高呼:&ldo;皇上駕到‐‐!&rdo;
隨後便是開門的聲音,還有程昀的叩拜:&ldo;參見陛下。&rdo;
&ldo;免禮,&rdo;天聖帝說得有些輕,又向程昀問道:&ldo;沒吵到他吧?&rdo;
&ldo;陛下放心,這孩子剛喝過藥,不會那麼容易醒的。&rdo;程昀道。
&ldo;那就好。&rdo;天聖帝笑了笑,又與程昀聊了幾句,有意無意的提起他心口那塊龍紋胎記,&ldo;……那胎記倒是挺別致的……&rdo;
天聖帝有意誤導,程昀醫術高超,也不會分辨不出來他心口的那塊龍紋不是刺青,而是胎記。
那時殷瑢已經想好了若是程昀說漏了嘴,那麼他該怎麼反應才能自救。
那時他躺在床上,雖然不是特別緊張,手心裡卻不知為何出了一點點的汗。
短暫卻又無限綿長的等待裡,只聽程昀貌似不經意的道:&ldo;胎記?啊,您是指那孩子心口的那塊刺青?&rdo;說著,又長嘆道:&ldo;呀‐‐那樣一針一針的把圖案刺到心口,只怕是會很疼的吧,也不知道當時這孩子是怎麼忍下來的,唉……真是個苦命的孩子……&rdo;
程昀這種性格的人,很容易就能獲得別人的信任。大約是多虧了程昀的話,使得天聖帝心裡對他的懷疑削減了不少。
自那天起,天聖帝便極少再拿澤國的訊息來試探殷瑢。
後來殷瑢問程昀,為什麼要幫他?
畢竟,這麼做對程昀來說,非但沒有任何的好處,而且還會埋下欺君殺身的隱患,不是麼?
那時程昀大笑著用力揉亂了殷瑢頭頂的發,道:&ldo;哥哥我樂意,哪有這麼多為什麼。&rdo;
殷瑢沉默了半晌,不知在想什麼,半晌之後才淡淡的道:&ldo;那你還真是愚蠢……&rdo;
程昀聽了笑得越發開懷,更加用力的揉了揉他的頭,&ldo;小鬼就該有小鬼的樣子,害怕了就大聲尖叫,生氣了就用力摔東西,高興了就放聲的笑,看見好吃的就撲上去吃個夠,肚子餓了就找別人撒嬌要糖吃…&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