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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麼多？莫不是這大司寇的位置坐得不夠舒坦？&rdo;

公孫洪低咳幾聲，雙手撐在柺杖上，待自己捋順了氣息，才道：&ldo;歲月不饒人，老夫自然是會老的，比不上樓主青春永駐。&rdo;

樓夕昭淡笑一下，笑不入眼，並沒有因為這一句恭維而生出什麼情緒起伏。她款款的行到桌邊，提壺倒了杯茶，卻並不遞給公孫洪，反倒自顧自的淺飲起來，邊飲邊問：&ldo;司寇大人日理萬機，怎麼今日突然有空到我這兒來了，莫不是走在半道忽然覺得口渴了，想來討杯茶喝？&rdo;

公孫洪微頓片刻，直入主題：&ldo;老夫的孫兒不幸落難，被那殷琮劫為了人質，不知樓主可否援手相救？&rdo;

&ldo;救人？&rdo;樓夕昭把玩著手裡的青瓷茶杯，笑得有些諷刺，又有些玩味，&ldo;老爺子，風傾樓向來做的是活人的生意，殺人的買賣。您若是想救人，只怕是來錯了地方，找錯了人。您還是另請高明吧。&rdo;

&ldo;價格都好商量。&rdo;

&ldo;價格可以商量，但風傾樓的規矩沒得商量。&rdo;樓夕昭語調一冷，&ldo;碰&rdo;的放下手裡茶杯，&ldo;第一，風傾樓向來只殺人不救人；第二，風傾樓絕不接任何回頭客的生意。十五年前我應了您的要求，替您出謀劃策滅了蕭家。您若是聰明，那就該知道今日無論您說什麼，風傾樓都不會再接您的買賣。今日我肯見你，那是看在你年事已高的份上，讓你進屋來歇會兒腳。您可千萬別會錯了意。&rdo;

公孫洪臉色微微一沉，樓夕昭又道：&ldo;老爺子，這世間萬事皆有因果。十五年前您種下了怎樣的因，今日便會結出同樣的果。您當了十五年的大司寇，享了十五年的富貴榮華，該知足了。&rdo;她拍了拍公孫洪的肩膀，說得意味深長，&ldo;做人，可不能太貪得無厭啊。&rdo;

樓夕昭拍著公孫洪的肩膀，手裡稍稍加重了些力道，公孫洪立刻又咳嗽起來。

樓夕昭冷冷一笑，拂袖離開：&ldo;來人，送客。&rdo;

&ldo;慢著，&rdo;公孫洪威嚴道，他看著樓夕昭的背影，眸色一凜，&ldo;樓主，樹越高大張揚便越是招風。樓主這般行事，便不怕給自己招來不幸嗎？&rdo;

&ldo;哦？威脅？&rdo;樓夕昭好笑的轉過身來，&ldo;不如我實話告訴你，風傾樓雖是江湖勢力，但這麼多年來，殺過的王公貴族也絕不在少數。當年我可以把你送到大司寇的位置上，如今我一樣也可以把你拉下來。公孫洪，不要以為你做了幾年的大司寇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我當樓主的時候，你還在蕭風手下打雜呢。&rdo;

說著，樓夕昭忽的揪住公孫洪的衣襟，森而涼的盯著他，&ldo;所以，不要試圖激怒我，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rdo;凜然拂袖，將公孫洪一掌推到門外，&ldo;送客！&rdo;

雕花朱門猛地合上，公孫洪站外門外的夜風裡，忽然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樓夕昭壓了壓心底微起的慍怒，轉身朝裡間行去。

她掀開隔著裡外房間的水晶珠簾，小白忽然跳下床，光著腳丫朝她跑過來，抱住她的腰身，抬頭道：&ldo;娘親不要生氣。&rdo;

樓夕昭看著身前這個被她從蠱井裡撿回來的孩子，微涼的眼底漸漸被溫軟笑意取代，她摸摸小白的後腦勺，道：&ldo;好，有小白在，娘親就不生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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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荒道，馬蹄踏過淺淺草地，濺起碎屑塵土隨風而起。

殷十三抱著陷入昏睡的步生嬌，策馬一路奔回軍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