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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卻對十三頭兒說,不能撤軍。
夫人看起來好像很鎮定的樣子,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牽著馬韁的手卻在抖。
十三頭兒和夫人一起把澤軍逼到一處山谷之後,夫人抓了個澤兵問軍營裡都發生了什麼。那澤兵回答說您心頭中箭墜了馬,生死未卜。
有那麼一瞬間,屬下看著夫人當時的表情,好像是想把那澤兵當成射箭的人給撕碎了餵狗一樣。
後來夫人指著山谷裡被圍困的澤軍說:
侵我大許者,死;叛殷世子者,不得好死。澤軍上下,凡有執劍抵抗者,皆殺。
若不是後來澤國拿了公孫小少爺做要挾,只怕現在那山谷裡早就沒有一個活口了。
再後來,夫人命十三頭兒帶兵把守在山谷外圍,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援軍也別想進去,夫人大概是想把澤軍活活困死在山谷裡。
吩咐完這些事情之後,天已經全黑了。夫人忙了一天,連滴水也沒喝。十三頭兒讓夫人趕緊去休息,結果夫人也不聽,騎著馬就往暗夜裡跑,大概是急著找主子您來了?
主子,等屬下這封信送到您手裡的時候,屬下估摸著夫人是不是也快趕到了?您是不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等夫人到了之後,您是應該生龍活虎的與夫人親親抱抱舉高高,還是應該裝病裝死讓夫人心疼落淚吐露心聲(話本子裡的套路不都是這樣乾的麼)?
正文完畢。
屬下有話說:主子,屬下以為,不管夫人對那師兄到底是兄妹之情還是親人之情還是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感情,夫人心裡還是有您的位置的。所以主子,您還有希望,千萬彆氣餒!擼起袖子加油幹!脫單撒狗糧!屬下等著吃喜糖!像夫人這麼好的姑娘,主子您要是追不到手,您就好自為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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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風涼,馬蹄急。
急促馬蹄重重踏在淺淺草地裡,濺起草上微露如星光點點。
柏氿執韁策馬,奔在天地寬廣的原野上。
一人,一騎,一路風塵,一方曠野,一線銀河。
銀河與大地的盡頭,曠野與遠山的終界,那裡,有一灘碎屍累累,草木成腥。
被兵戈利器刺破劃裂的營帳一下一下飄蕩在夜風裡,染著血,沾了土,如此淒涼。
柏氿勒住馬韁停在這一片破敗的軍帳裡,停在這一地暗沉的血泊上,停在那一彎浩瀚的穹蒼下。
馬兒略顯煩躁的搖了搖尾巴,驅趕走那些嗅著血腥氣味聚集而來的蚊蠅。
蚊蠅嗡嗡著喧囂,柏氿卻聽不見。
有那麼一瞬間,她像是回到了她與他一同墜崖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也曾獨自一人穿過山林深深,徒步尋到一片相似的屍堆裡。
她沿著一路漫長的血河,翻過一顆顆殘破的人頭,踩著飛濺的肉沫,兵荒馬亂的去尋一個生死未卜的他。
那時他斂著鼻息躺在一堆碎屍裡,而如今的他,又會在哪裡?
天蒼蒼,人渺渺,忽有一點微綠的光,閃爍在星空之下遍野的血泊裡。
柏氿立刻翻身下馬朝那一處撲了過去。
她撲得太急,一時間剎不住腳便前傾著跪倒在潮濕的血地裡,連帶著一雙手掌也重重的按在地上碎石,碎石扎進掌心,立刻滲出血來,又有飛濺的血泥&ldo;啪&rdo;的沾到她的脖子和臉上。
暗色的塵土混著暗色的血弄髒她一身月白長袍,濃重的腥臭從地上撲面而來,柏氿卻根本沒顧忌這些,她用手,一點點挖出那半掩在泥裡的玉牌,又一點一點將它擦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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