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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小圓潤的藥丸瞬間從口腔順著食道滑入胃部,柏氿清明的視線頓時變得模糊。
柏氿努力睜大了眼睛,想要在徹底昏迷前,將那人高深莫測的笑容看個仔細。未梳髮髻的腦袋卻終究是無力垂下。
柔順青絲從肩側傾瀉,劃過一道烏黑的光。
才清醒沒多久的刺客又一次昏睡過去。
雍容尊貴的世子殿下負手而立,看向身前女子的目光如深雪寒涼。
就讓我看看,仰仗著一身武力而快意恩仇乾脆瀟灑的你,將如何在那權謀詭譎的朝堂上生存。
轉身離開,步履間帶起一陣微風,身上玄色輕裘隨之微動,如曼珠沙華悽厲妖異的男子,一笑冷然。
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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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恆王二十四年是個多災多難的年歲。又是山洪又是旱災又是地震,天災比戰爭頻繁,難民比士兵還多。
頭疼不已的澤恆王修乾脆國書一封,跪求鄰國瓊臺幫忙賑災。
瓊臺雖與澤國只隔了一條疏那河,這一年卻是風調雨順,水旱不侵。
瓊臺那新上任五年的年輕君主溫懷時,以仁德和善著稱,百姓多贊其賢明。
他聽聞澤國民眾有難,當即表示願意接納澤國難民,共同賑災。
澤恆王聽了很是高興,立刻就把成堆的難民打包扔上船隻,渡著疏那河一路送往瓊臺。
疏那河上並不太平,常年都有河盜流竄。只是澤恆王想著,反正難民一貧如洗,跟垃圾沒什麼區別,無甚可搶,於是就連護送難民的軍隊都懶得調派。
然而最近年關將至,平日裡來往頻繁的商隊都回家休息過年去了,無所事事的河盜終於盯上那艘滿載難民的難民船。
難民有沒有錢財可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難民船上一定有女人,運起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搶到幾個漂亮的女人。
柏氿醒來時,只覺得身下的床板在詭異的上下震盪,幅度不大,力道柔和,彷彿春日溫軟的風。
轉動眼珠打量四周,這是一間很普通的船艙。
所有門窗都從裡面上了鎖,桌上放著對應的鑰匙。
看來這鎖是為了防止外部的人進來打擾。
抬手揉一揉眉心,柏氿閉眼想起昏睡前,殷瑢那高深的笑容。
……不如你先替我去一個地方。
看起來,這船的目的地,便是他要她去的地方了。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她琢磨不透那世子的用意,那便乾脆不去管他,且先過好自己的日子。
世子殿下神通廣大,自會有他的安排。
如此想著,柏氿利落翻身下床,開啟窗戶,入目一片浩瀚江面正泛著粼粼波光。
天河一色,飛鳥翱翔。
未等她託著下巴賞夠眼前美景,外頭忽然傳來難民驚恐的呼喊:&ldo;疏那河盜來了,快躲……啊!&rdo;
一聲慘叫,那難民被河盜一刀砍掉了半個腦袋。
鐵鏽般的血腥氣味在空中彌散,隨風飄入柏氿的鼻尖。這的滋味登時激發她潛藏心底的嗜殺。
柏氿摸了摸袖口,滿意地挑起細直的眉。
非常好,那位世子殿下竟然記得把她慣用的薄翼短刀還給她。
伸個懶腰,鬆鬆有些僵硬的筋骨,柏氿咧嘴一笑森涼,縱身從窗臺跳下,一腳踏在某個路過的河盜頭頂,直接將他踩到地上。
腳底輕巧使力,&ldo;咔嚓&rdo;一聲脆響,那河盜當即被踩斷了脖子。
另一名河盜赫然驚見自己的兄弟被一個散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