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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表情，一樣的眼神。溫懷時如今看向她的神情，與多年前，蟬翼師姐看著那個混帳時，一模一樣。

柏氿微微皺起了眉。

&ldo;這個答案很重要？&rdo;初升日光中，她如此問道。

&ldo;是。&rdo;溫懷時又朝前邁出一步，向她迫近，&ldo;你如此為瓊臺著想，可是因為……&rdo;

&ldo;天亮了，&rdo;柏氿打斷這急切的話語，語調清冷，&ldo;我該走了。&rdo;剛轉身，掩在月白衣袖下的手腕卻被人猛地拽住。

&ldo;柏兒！&rdo;溫懷時用力抓著柏氿的手臂，&ldo;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便發了瘋一般的喜歡你。不論睜眼閉眼，腦海里想到的全是你。你費盡心力要替瓊臺討回公道，可是因為，我？&rdo;

&ldo;是。&rdo;柏氿淡淡答道，沒有回頭。

溫懷時眼神一亮，尚未來得及歡喜，又聽她繼續說道：&ldo;你很像我一位故人。她死在我的手上，我想贖罪。&rdo;柏氿抽回被溫懷時攥在掌心的手臂，&ldo;僅此而已。&rdo;言罷撇下呆立的君王，徑直離去。

&ldo;柏兒！&rdo;溫懷時追喚一句，垂眸掩下些許失落，復又溫潤笑起，&ldo;你一向喜歡瓊臺的魚子湯，等你回來，我親自下廚，做給你嘗嘗，權當是主君體恤下屬徵戰辛勞，聊表謝意，如何？&rdo;

暖黃晨曦之下，身著月白長袍的女子微微轉身，一笑，頃刻艷剎絢爛朝霞。

&ldo;好。&rdo;

☆、第14章 暗殺

懷時五年冬，澤、豐二國聯軍發兵瓊臺。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場戰事中，瓊臺派出迎戰的將領除了主將木毅、少將陸平和蔡寧之外，還多了一位女將。

這女將名喚夜柏。

相傳，這夜柏曾憑一己之力斬盡疏那河盜，為瓊臺除去好大一樁心事；又曾令瓊臺君罷免朝中群臣近半，以極為強勢的手段肅清朝中貪汙受賄之風。

前段日子，這夜柏又莫名消失了一段時間，待她重返朝堂時，竟是令向來軟弱不喜戰事的瓊臺，不惜公然與澤國為敵，也要為瓊臺百姓討回公道。

這樁樁奇事傳到各國貴族的耳中，引得一眾諸侯不由派人紛紛前去調查這夜柏的來歷，探一探究竟是什麼經歷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奇女子。

只可惜，所有滿懷好奇前去查探的貴族們皆是無功而返。

沒有人知道這夜柏生於何處，長於何處，彷彿這女子是憑空出現在疏那河上一般。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悄然引起各國注意的奇女子夜柏，今日又一次乘船渡上浩瀚廣闊的疏那河。

遠方澤、豐兩國的軍隊船隻綿密如牆，船頭鐵旗迎風招展，隱約可見&ldo;替天討罪&rdo;幾個漆黑的狂草大字。

肅殺而森嚴。

陸平見了敵軍鐵旗上的字跡，憤憤冷笑：&ldo;澤恆王這老東西還真是不要臉！當初將自己國家的難民當垃圾般扔到我瓊臺來時，怎麼不見他如此關心這些澤國難民？如今倒是滿口仁義道德，替天行道來了。我呸！&rdo;

甲板上，站在陸平身側的柏氿負手迎風，盯著遠處飛揚的旗幟，神色平靜到冷漠。

她在等天黑。

中原大陸各個諸侯國之間的交戰原則很有意思，各方的將領要事先互相約定好交戰的時間與地點，等各方軍隊都準備好之後，再鳴鼓示意，開始不失禮節的交戰。

與其說是交戰，倒不如說是各國貴族之間彰顯軍隊國力的，一場點到為止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