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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氿的額角微微沁出一層薄汗,也不知究竟是被疼的,還是被熱的。
殷瑢挑開她的肚兜,撫上她的腰。柏氿以為他會一路探下去,卻不料他竟是停在了她腰上一左一右的兩道傷疤上。
這裡曾是兩處極深的傷,一處慣穿,一處致命,如今都已變成了灰暗的疤,烙在她的肌膚上,有些猙獰。
&ldo;我離開你的時候,這裡都還沒有好,如今卻是……&rdo;殷瑢低低說著,忽然又沒了言語。
柏氿聽得心裡一酸,莫名又想起那一日吊橋對峙,他不顧一切撲上來大罵她不要命時的表情。
那麼惱怒。
那麼憂心。
後來吊橋斷了,她便與他一起墜落。那一天他護著她在空中翻轉了身,讓她在上處,他在下。
而她卻切了他一刀,還踹了他一腳。
她那一刀切得很深,只怕是傷到了骨,也不知如今有沒有留下疤。
&ldo;你……&rdo;的傷如何了?
柏氿這樣想著,險些便要問出口,話到嘴邊又堪堪收住,只道:&ldo;夠了吧……&rdo;
言罷她捂住胸口坐起來,背對著他理好衣服。
殷瑢在她身後,一直沉默著,沒有阻止,他在想方才她為何要露出那樣痛苦的神情,若她對他只是徹骨的恨,又何來苦?他想問她若是當真想向他復仇,又為何要將他留給她的暗探原原本本全部還給他?全部殺了便是。他想問那一日吊橋對峙,她與他的母妃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還想問問她這大半年過得好不好,那些政務應付起來可還順手,朝中有沒有大臣為難她,把持朝政的日子,想來會很辛苦的吧……
他想問的有很多,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能問出口。
柏氿捂著領口,一直沉默著,沒有回頭,彷彿是在害怕稍一動彈便會忍不住讓那眼底冰封的苦澀微光,洩露出來。
王輦不大。
天涯很遠。
車輪傾軋在青石板磚上,軲轆軲轆響。
久久靜默裡,王輦忽然一停,車外侍從道:&ldo;主子,侯爺,德明殿到了。&rdo;
德明殿,除夕宴席之地。
殷瑢下了車,柏氿從車裡探出來,他伸手來想扶她,柏氿卻避開他的手,兀自下了車,動作間,腿上舊疾疼得厲害,柏氿神色不變,直直往前走去。
每走一步都是錐心刺骨的疼,但她走路的姿勢卻很正常,旁人絕對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殷瑢站在她身後看了片刻,忽然上前牽住她的手腕攔下她,皺眉道:&ldo;你的腿怎麼了?&rdo;
&ldo;不勞您費心。&rdo;柏氿正想甩開殷瑢的手,他卻突然將她抱起來,按回到車輦上。
柏氿當即皺緊了眉,厲喝:&ldo;殷瑢!你……&rdo;
不等她把話說完,殷瑢便握住她的左小腿微一使勁,柏氿頓時疼得唇色一白,身體一僵。
殷瑢冷下了臉色,&ldo;什麼時候受的傷?&rdo;
&ldo;與您無關。&rdo;
柏氿揮開他的手跳下車輦,忽聽遠處有一人笑哈哈走過來,道:&ldo;寡人之前還聽聞澤新王與夜侯爺決裂了,如今看來,傳聞果然不可信吶。&rdo;
柏氿聞聲朝那人看去,原來卻是白木國君。白木王身後跟著一位女子,那女子一身純黑緞衣,臉上還蒙著黑絲面紗,不知樣貌,想來她便是白木的卜女官。
白木信奉巫術,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