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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個哈欠,劉洋費力的睜開惺忪的睡眼,一隻手在枕頭下掏摸一陣,拿出手機來往眼前一湊,頓時一個激靈:“我靠,要晚了!”,急急忙忙套上衣服,一手抓起毛巾感覺還有點溼度,乾脆連洗手間也不去了,直接胡亂在臉上擦了幾把,隨手一扔,開啟門就往外衝。
走到客廳,忽然想起入睡前同屋的張坤讓他走的時候順便把他也叫醒,於是一把推開隔壁臥室的門走了進去,看到張坤歪著頭睡得正香。他幾步趕上去衝著張坤的臉正要來個佛門獅子吼,卻看見張坤猛地睜開眼睛,頓時嚇了一跳,後退一步道:“靠,你已經醒了啊,趕緊的!我要出門了。”,說罷急忙轉身就走,張坤在後面慢悠悠的來了一句:“祝你好運,相親成功!”,回答他的是一記大力的關門聲。
張坤揉了揉臉,心底一聲長嘆:“哎,又出現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其實剛才劉洋從起床,擦臉,出門,走到他面前準備喚醒他,整個過程他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是一個很恍惚的狀態,就好像自己的眼睛穿透了牆壁一樣直接看到劉洋的一舉一動,但他當時明明是閉著眼的,而且從角度上來說,他的眼睛對著的方位就算可以透視也完全不應該能看到張洋那屋去。
他現在再感覺那種狀態,覺得像做夢,但又很明顯不是做夢,讓他覺得十分困擾。要說他這種情況出現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在上高中的時候他也同樣有這樣的經歷,而且比現在還要頻繁的多,這始終讓他百思而不得其解。
搖了搖頭,張坤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驅出腦袋,下床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頓時刺目的太陽光直射進來,張坤低聲咒罵了一句:“這鬼太陽!”。
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今天是週日,上午他被劉洋拉著在商場逛了一上午,說要給他未來的老婆選一件見面禮,張坤還忍不住打擊他:“你這未來的老婆可忒多點,可惜都是別人家的,你還是甭花這份冤枉錢。”
要說這劉洋也是個奇才,大學和張坤一個班,整天叫囂著要在班裡第一個找上女朋友,也時常出擊,但結果卻往往是頹敗而歸,弄到現在,畢業已經三年了,班裡的同學有幾個婚都結了,他卻連一個正經女朋友也沒談過。劉洋也不氣餒,依然在苦苦追尋他“未來老婆”的身影。他家裡也挺著急,時常給他安排相親,他也積極響應,每次必到,但結果卻不如人意。
現在算下來也得相了小十次,但每次不是他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他。今天要相的這個據劉洋說,是一正兒八經的單純小MM,老家在鄉下,剛大學畢業在這邊工作。也不知道怎麼被劉洋他老媽七繞八拐搭著關係安排上一次相親,劉洋說了,他對這次相親期望值非常高。
但願他能成功吧!張坤苦笑了一下。翻開包想找件衣服換一換,上午出了滿身汗,衣服已經不能再穿了。
張坤有些不太喜歡用衣櫃,一些經常洗換的衣服都是直接塞包裡,就圖一個方便,這也是他這幾年居無定所養成的一個習慣。他隨手撿了兩件,想想,又抓起一件,覺得還是不合適,乾脆拎起包來,底朝上一古腦把裡面的東西倒在床上,“吧嗒”一聲,一本破書隨著衣服跌了下來,張坤盯著這本已經發黃的舊書,塵封已久的記憶慢慢湧上心頭。
張坤出生在河口市一個風景秀美的小鄉村,說它“風景秀美”,是因為除了風景之外實在再也找不出這個村有任何一個閃光點。
全村四十幾戶人家,祖祖輩輩都是土裡刨食的老實巴交的農民,就沒有出過什麼像樣兒的人家。大革命那會革委會下指標要分成份,鬥地主,結果他們村硬是沒能找出一個地主來,家家戶戶就算上溯到祖宗五代,也就倆兒字:“赤貧”,最後無奈之下只好標準提一提,富農變地主,中農變富農,貧農變中農,張坤他爺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