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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我,冷道友太過分了!」諸葛鷹揚沒回過神,捂著胳膊震驚道,「不就一顆糖嗎,至於上手打人麼?」
他越說越耍脾氣,抓起冷玉遮擋盤子的手,捏起最大一顆解藥當著她的面塞進嘴裡,嘎嘣幾聲嚼碎嚥下去,囂張地問姜慕白:「好吃嗎?」
姜慕白腮幫子一鼓一鼓,彎起眼睛連連點頭:「好甜,還是山楂味兒。」
「……」
冷玉陰沉沉地盯住諸葛鷹揚,姜慕白髮覺她似乎在生氣,不解其意地撓頭:「師娘怎麼發脾氣,大不了我明天帶薛妹妹再買點更好吃的?」
望著忽然間少了兩顆的解藥,冷玉欲哭無淚,不想再跟傻子解釋,行雲流水地提刀出鞘:「我數三秒,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諸葛鷹揚終於嚥下去,才要開口,冷玉轉頭根本不想聽他解釋:「一。」
「三,滾!」
當夜,巡夜回來的姜慕白和吃了見手青翻車的元熙一起上吐下瀉。
諸葛鷹揚和姜慕白同宿一間山房,扶著虛脫到腿軟的少年去茅房嘔吐,兩撥人不期而遇。
魔尊給她們這些人演示調製的毒藥功效,被灌下藥的死囚痛到青筋暴起,滿地打滾求饒直到喉嚨嘔血,一時辰內臟便化為血水,一天之內只留鋥亮的一具骨架。
只有他的解藥可讓中毒者苟且殘喘一個月,冷玉不知沒中毒但誤食魔尊牌毒草大雜燴的姜慕白是否會留下後遺症,但絕對不會像諸葛鷹揚如無事人一般。
他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諸葛鷹揚咳嗽一聲,拍了拍姜慕白的脊背:「這孩子,都說了睡前不能喝酒他就不聽。」
冷玉扶著說天空有小人跳舞的元熙,似笑非笑道:「我可不信名裡帶鷹字的人說鬼話。」
到底是內門弟子,姜慕白嘔了將近一個時辰,直到吐出綠色的膽汁才勉強停下,擦了把嘴上床就睡,發了一晚上的燒,第二天早上醒來,又是神采奕奕的元氣少年。
「師娘呸呸師姐,昨天吐完好餓啊。」姜慕白啃著穗禾堂的饅頭,居然還能自己跑來找她,「紫玉鸞簫上的花種查到了嗎?」
冷玉平復了一晚上的心情,這會兒才接受自己小命被諸葛鷹揚兩口沒了一半的事實,勉強安慰自己小道童那裡搶的五顆起碼還有三顆。
就當多活了三個月,未來無限可能,她還能苟。
冷玉無精打采地開啟長匣,將簫託在鼻下仔細聞了聞:「似乎是幻神花和八瓣若葉鈴蘭混合香,我爹孃生前給我在混沌之地的黑市留下門路,這種用法一般是魅魔看上正道男子的路數,八瓣鈴蘭和她們的巢穴大多在魔域東南,先將男子迷昏拖去洞穴,香氣蠱惑人心放大感官愉悅,主要給昏迷的男子壯陽。」
心情不好但工作還是要做,她認真給聽得半懂不懂的姜慕白解釋:「魅魔一個月的毫無節制,加上奸細持續投毒,這就是你師尊三年來一直病弱的原因。」
姜慕白眨眨眼:「冷道友真的不喜歡若葉鈴蘭嗎?」
冷玉:「濃烈燻人,我不喜歡這種花。」
姜慕白笑起來,將紫玉鸞簫收好:「冷師姐懂得真多,入歸元派前在做什麼?」
她虛度的前半輩子在什麼,做魔尊的美人刀,做她不喜歡的事情,做違揹人性的惡人。
冷玉望著湛藍的天空想了想:「在努力做好人。」她又補了一句,「守衛歸元派乃除魔小隊本分,我以後也會對懷清真人認真一點,只求他別天天作,孩子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姜慕白嘿嘿笑著點頭,顯然誤會了她其中一句話。
冷玉無奈,又不好明說鷹隼天天都在懷清峰那邊找機會安插眼線,只能含蓄道:「魔尊不會就此放棄,讓他別再相信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