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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片場的路上,陸南川的微博小號鼓搗好了。他在浩如煙海的類目裡踅摸到了cp榜,點進去,關注,然後把手機一揣,心裡那隻上躥下跳的兔子終於安靜了。
顧玉琢在車上講電話,電話另一頭是他經紀人饒曉倩。
——兩個月沒見人影的霹靂饒姐,已經在片場了。
看顧玉琢那個稀里嘩啦直撇嘴的樣子,陸南川倒是對饒曉倩挺好奇——是怎麼把這小孩兒管成這樣的。
顧玉琢真的很忐忑。
饒姐不在國內時候,他是猴子稱大王,能隨便指揮袁茂,出點小問題還不用匯報,假裝世界和平。現在饒姐一回來,好麼,緊箍咒又戴上了,大事小情一件都逃不過饒霹靂的眼。
好苦啊。
饒曉倩是剛下飛機就奔小山村來了,風塵僕僕,腳踩運動鞋也沒削減她踩恨天高時的風姿。顧玉琢到的時候,她已經在片場轉了一大圈,見縫插針地和郭天禾聊了幾句,把低調有內涵的小禮物交給他助理,卻沒提要照顧顧玉琢,只說讓嚴格要求,該罵就罵,徹底給郭藏獒順了毛。
顧玉琢和陸南川前後腳下車,饒曉倩只掃了她的崽一眼,就轉頭跟陸南川寒暄去了。當然,也沒多說,陸南川那脾氣在圈裡混的都知道,直不楞登一個人,給不給面子全看運氣。
幾句話聊下來,證明瞭饒霹靂自帶光環,運氣炸裂,甚至得了陸南川一句不動聲色的誇獎,把見慣風浪的霹靂也給驚著了。
這種震驚持續到陸南川走遠了去找郭天禾,饒曉倩才緩了口氣,沖顧玉琢肩膀直接就是一巴掌,訓兒子似的:「能耐了啊,挺會社交啊,我要再不回來,你是預備坐著竄天猴登月了吧。」
黑崽嘴一撇:「我又哪錯了啊。」
「也不能說你錯,畢竟你跟陸南川處挺好。」饒曉倩睨他一眼,「但我說沒說,進組的原則就是踏實幹活,少說話,能說一句不說兩句。還有什麼,尊老愛幼——比你牛逼一個臺階那也是前輩。前輩跟前不能什麼?」
顧玉琢:「造次。」
饒曉倩:「真機靈。寶,你知道你把陸南川都造進兩回醫院了麼。要不是陸南川工作室助我一臂之力,你早住在熱搜讓人口水噴成篩子了。」
「我承認,是我草率了,享口福前沒先動腦子,連累了陸老師。但據我分析,這裡面也有飄哥的鍋。」黑崽嘆了口九曲十八彎的氣,「別瞪我,這事兒說來話長,你坐,我慢慢跟你講。」
開拍前的十五分鐘,顧玉琢詳細地向饒曉倩描述了他是入住了自帶飄哥的房間,咕咚又是怎麼被送上西天的。末了,他跟饒曉倩表示,打算去燒香拜佛求一隻護身符。
饒曉倩對他這種迷信行為嗤之以鼻,不過沒等她再囑咐兩句,郭天禾就站田埂上喊人了。
顧玉琢小跑著過去,還喊著要收工了一塊兒吃火鍋。饒曉倩跟他揮揮手,示意他老實點,轉頭叫過來袁茂,交代完他幾件事,就要啟程往機場趕了。
袁茂往麥田那邊瞟,問饒曉倩真不一起吃個團圓飯了,饒曉倩擺手,眼裡藏著點不捨看一眼猶如自己親崽的顧玉琢,說吃不了,家裡頭堆著山一樣高的破事,能把她給埋了。
就這麼,饒霹靂踏著風火輪一樣又走了,沒趕上陸南川「三進宮」。
現場補光的燈螺口鬆動往下掉的時候誰也沒留意到,很突然的一下子,黑影就從上面落下來了。
噼啪的電火花一閃,在驚呼聲落進大夥耳朵裡前,重物已經到了顧玉琢腦袋邊上。
他正和陸南川走戲,那個站位不巧,背對著燈的稜角,且它又在視覺盲區裡。
兩人本來就因為劇情需要搭著手,只是搭得很鬆垮。
顧玉琢在感受到手腕上力量驟然變緊時甚至沒做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