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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逾白話音落下,樓下有人進屋。
紀心荷回來,鍾逾白說,有幾句話想和姑姑聊一聊。
紀珍棠知道,這是不希望她插進去的意思。
她點著頭,目送他下樓。
樓下在交流,樓上的她也沒閒著。
「紀老闆。」
「鍾先生。」
兩個人打完招呼。
紀珍棠剛剛插上去燒的水也燒好了,紀心荷縱然對鍾逾白有戒備,禮數得到,還很客氣地幫他端茶倒水。
兩人圍桌坐下。
「我知道,你有顧慮,也有偏見。」
這是鍾逾白直入主題的一句話。
他太直接,紀心荷愣了下,端提樑的手都頓住。
鍾逾白繼續平心靜氣地說了下去:「既然我給出承諾,自然就會兌現承諾。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她能夠在行業裡立足,有精力再去思考終生,如果她還願意,我會給這段感情一個交代。」
紀心荷些微僵硬的臉色在這一番話後,才稍微緩了緩。
又過片刻,她嘴角揚起一點釋然的笑。
他說:「她如果不久後去星洲,那邊的生活我會幫忙安排妥當,我在那裡有固定往來的圈子,不勞你操心。謝謝你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照料。」
紀心荷笑說:「只是順便看個孩子,付出也不算多。」
「你付出的不算多,對她來說就是全部了。」男人語氣柔和,「還是謝謝。」
紀心荷聽見這句,不由閉上眼,搖了搖頭。像是心中五味雜陳,為一個小孩從不順風的人生。
鍾逾白說:「生意上,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
紀心荷點著頭,說行。
她看一眼時間:「認識這麼久,好像也沒機會一起吃個飯——」
話音未落,有人掛在樓梯護欄上,探出半個身子來,喊一聲:「我要吃海底撈!」
鍾逾白和紀心荷抬頭看去,一起笑了。
這天吃完飯,紀珍棠隨鍾逾白回到家裡,他清洗掉飯局上的氣味,穿一件浴袍,瞧著在沙發上吃小蛋糕的人問:「那個設計師團隊的事,瞭解清楚了嗎?」
她說:「訓練營啊,其實就是在星洲藝術學院開了個進修班,主要想招募一些年輕的學生進他們的公司團隊。」
他撿重點問:「多長時間。」
紀珍棠說:「一年,不過……」
不過,如果順利進入到團隊的話,她是有可能,以後就留在星洲工作了。
她沒有把這種最不好的可能說下去,很快止了聲。
沒等到她後文,鍾逾白便也沒再問,他說:「早些啟程。」
她錯愕地張嘴。
他說:「元旦之前吧。」
紀珍棠有很多的疑惑,但是一時間不知道先問哪個。
於是鍾逾白又開了口,解釋道:「我有太多不放心。」
她說:「你家裡的原因嗎?可是我在學校還有很多事情的。」
「我會幫你交流安排好,你好好做畢業設計就好。」
沉默了一陣。
紀珍棠掐著手指說:「好快啊,那沒幾天了。」
鍾逾白看出了她傷感離別的心,淺淺一笑:「我送你去。」
她這才一盞愁眉:「我都忘了你有飛機。」
鍾逾白說:「四個小時,半天的時間都用不到。」
「是哦,四個小時,我坐高鐵去首都都不止四個小時。」她的心情變得暢快了一點。
鍾逾白輕輕地嗯了一聲,說:「來來去去,也不算漫長。」
像是叮囑,或是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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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珍棠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