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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何弈實話實說,「我對他們也沒有敵意,甚至因為……那些事,反倒很尊敬真正德才兼備的老師,以後大概也不會再……」
「那不就好了。」遲揚穿在他指間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罕見地溫柔又耐心——簡直是把這輩子的耐心都用盡了,循循善誘,試圖把何弈從他那個牛角尖裡抱出來。
「什麼好了……」
「你本來也不想在背地裡幹壞事,怎麼能跟你那個畜生爹一樣呢,」遲揚說,「其實你心裡都有數,是不是,嗯?」
懷裡的人幾不可察地一動,似乎被他這句話刺激到了,想抬頭看他,最終卻也只是更緊地貼到了他身上,用低啞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輕輕說,我知道。
「嗯,聰明,」遲揚低頭親他,獎勵似的哄他——儘管對方可能並不需要,「乖。」
「……我還很愧對信任我的老師。」
倒是檢討起來了。遲揚失笑,就著貼近的姿勢低聲調侃他,那你還得道個歉?
「以後好好當他的班長吧,」何弈說,「不要讓我逃課出去了,我不會答應的。」
他似乎已經完全收拾好了情緒,說到最後居然帶上些許笑意,說不清是單純覺得有趣還是有意調侃。
遲揚:「……」
他不確定何弈到底有沒有跨過心裡那個坎,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這一番心裡博弈下來,他似乎是虧了。
確定關係的第一晚,他的男朋友告訴他,以後不會再跟他一起逃課出去,幹那些勉強能算得上約會的事了。
「怎麼還跟我談起條件來了,」遲揚聽見他壓低的笑意,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跟著放鬆下來,覺得此情此景再聊教師行業的現狀不大合適,隨口逗他,「那白天不陪我了,晚上是不是得補回來?」
何弈顯然聽不出他話裡的暗示,撐著他的肩膀拉開些距離,認真看向他:「怎麼補?」
倒是把遲揚問得一怔:「……隨我提?」
「嗯,」何弈點頭,看著他眼底明晃晃的笑意又覺得不對,遲疑地補充道,「別太過分。」
「哦,行,」遲揚確定他是不想接著聊人生了,圈在他腰上的手也不動聲色地下移,把話題往更加隱晦的方向撥弄,「什麼叫別太過分,舉個例子——咱倆的底線可能不太一樣。」
何弈皺眉,顯然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你……」
「給親嗎,」遲揚攔住他的話,靠著沙發一伸手,把他往自己懷裡帶,作勢真要親上去似的,「這個過不過分?」
何弈被他帶得前傾,幾乎是撲到了他身上,撐著沙發定定地看了他兩秒,似乎在斟酌什麼,然後略微仰起頭:「可以。」
還真敢說。
遲揚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好看的嘴唇,突然有些想笑,覺得調戲何弈這件事任重道遠,真像摸盲盒似的,永遠不知道對方會是什麼反應。
害羞的也不是沒有,但總覺得跟他想像中不太一樣,可愛得毫無邏輯。
「想讓我親啊,」他有意曲解,圈著人腰的手輕輕一箍,「這麼主動。」
何弈:「……」
他權當遲揚的話是在討吻,一晚上無理取鬧似的拖著他久了,也有心報償,聞言便如他所願地抬頭貼上去,碰了碰遲揚的嘴唇。
明明是再平常不過、幾乎有些索然無味的事,遲揚卻被他弄得有些猝不及防,呼吸一緊,耳廓似乎都燙了一下。
真像摸盲盒似的。
他低下頭,抬起何弈的下巴同他呼吸相貼,已經不想再繼續之前那些條件不條件的話題,輕聲問他:「親也不伸舌頭,這麼幹是索吻的意思,你知道嗎。」
何弈沒作聲,眼睫一動,幾不可察地有些緊張。
「那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