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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樣的感覺只襲擊了他一次,痛楚持續了一陣子,便如沙灘上的水一樣緩緩退去。
&ldo;剛才頭疼了一下,沒事了。‐‐別動,再讓我靠一會兒。&rdo;
白楊比他稍高一點點,剛好一側頭就可以倚上對方的肩,滿滿都是被保護著的感覺。
但這樣的幸福感沒有持續太久,薛夜來的心就開始難過。彷彿被人按了一個開關似的,許許多多消極的念頭湧進腦海,擋也擋不住。
本來,本來應該是好的。
如果,如果沒有那些事。
它們如同道路上遍佈的陷阱,黑洞洞地窺伺著,不知是否能跨得過這一個,也不知何時會踩進另一個。
更讓人心灰意懶的是,也許閃避過了所有陷阱,最後發現這條路的盡頭是斷崖。
想著這些,薛夜來的心被絕望爬滿。有一剎那他甚至產生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如果最終的結局,所有人都逃不過毀滅,那又何必非要這麼辛苦。
第41章
入夜後的雨下得更密了。
薛夜來躺著,聽窗戶玻璃噼啪作響。白楊躺在他身後, 手臂環著他的腰, 呼吸之間, 起伏的胸膛若即若離貼住他的背脊,有一些癢。他不知道白楊是不是睡著了。這個人醒著和睡著的時候, 氣息都沒有太大變化。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這樣相擁的姿態彷彿是剛剛做過一些什麼。
然而並沒有。
薛夜來突如其來的情緒低落,讓白楊不知所措。白楊沒有當戀人的經驗,不曉得怎麼做才能讓他感覺好一些, 最後只好安靜地抱著他睡覺。
結果,這樣的做法居然很有效。白楊的安靜有著鎮靜劑一樣的作用,慢慢地平復了薛夜來的情緒。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 白楊比賢者更像賢者。他不需要使用精神力, 就可以帶給別人一種宗教般的寧靜。
薛夜來甚至感到, 對這樣一個人心懷綺念是一種罪孽。因此即使被對方以曖昧的姿態擁抱著, 他也沒有做任何事。
失眠的人對聲音格外敏感。薛夜來忽然聽到一陣隆隆的悶響, 初聽像是雷聲, 細聽又像飛行器的引擎。聲音不大,但綿延不絕, 耳鳴似的惹人心煩。
忽然又有一些異常的響動從街道上傳來,離得很近。薛夜來坐起身,掀開窗簾一角向外探視。不遠處有幾道雪亮的光束交錯掃動,人影幢幢, 腳步間夾雜著短促的言語,聽不清說的什麼。
借著一晃而過的電筒光,薛夜來看清了那些人的制服,立即合上窗簾,拍拍白楊的手臂:&ldo;你睡到外間屋子去。那些人是皇家憲兵隊的,恐怕會到我們這裡來檢查。&rdo;
白楊立刻起來,收拾了床上躺臥過的痕跡,把自己的枕頭拿到外間,假裝兩個人並不曾同寢。
做好了這些,門鈴果然響起。
薛夜來抓亂頭髮,做出睡眼惺忪的樣子,叫白楊開了門。前廊的花圃前,十幾個身穿憲兵制服的人羅列森嚴,就連夜雨中的花香也染上了幾分殺氣。
一道電筒光迎面直照過來。薛夜來側過頭,抬手擋住眼睛,語氣不悅:&ldo;你們有事嗎?&rdo;
&ldo;不許對薛少爺無禮!&rdo;一道人影從旁邊跨了過來,厲聲斥責那名拿著手電的憲兵,繼而對薛夜來行了個禮,&ldo;少爺,我們在執行特別任務,冒犯之處希望您諒解。&rdo;
薛夜來覺得這聲音略有些耳熟,退後一步打量眼前的人:&ldo;我是不是見過你?&rdo;
&ldo;少爺還記得我,我深感榮幸。&rdo;對方謙卑地微微躬身,脫下一隻手套,向薛夜來展示手背上鮮紅的紋身,&ldo;去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