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3 頁)

但白楊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彷彿並未覺察薛夜來做了什麼，只是靜靜望著床頭閃爍的通訊儀。

鈴聲響過幾遍，轉入語音信箱。一面懸浮屏在半空中展開，沒有顯示通話者的面容，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名字。

&ldo;你不方便接電話麼？&rdo;曹戈的語調冷冰冰的，帶了一絲奇怪的幸災樂禍，&ldo;我希望你和你的戰士沒有在做什麼不合適的事情。否則的話，你可能會有點麻煩。&rdo;

什麼意思？

薛夜來側眸望著那個方向，靜靜等候對方的下文。

曹戈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一個信封模樣的圖示隨即跳出，提示有新的郵件。

薛夜來愣了一下，覺得什麼地方有些異樣。

對了，是曹戈的態度。

自念書的時候起，他和曹戈就一直是明爭暗鬥的對手。可是在表面上，兩人始終維持著虛假的和氣，誰也不會撕破那層薄薄的臉皮。因為他們兩人的關係不僅僅代表個人，還代表兩大家族。

然而曹戈今天的語氣卻很生硬，連慣常的場面話都省了。

&ldo;那個人，今天下午來過。&rdo;白楊突然說。隨著這句話，他身上迸發出來的狂亂氣息一寸一寸收斂了。如果不是他還抱著薛夜來，薛夜來幾乎會以為之前黑暗中的吻是個幻覺。

&ldo;他……什麼時候來的？&rdo;

&ldo;你睡著的時候。我正在這裡給你換衣服，他直接進來了。&rdo;

行館屬於曹家，曹戈擁有這棟房子裡所有門禁的許可權，可以暢通無阻地出入每一個房間。

然而臥室畢竟是私密的空間，連招呼都不打便擅自闖入，無疑是一種故意的冒犯。

薛夜來氣得臉色發白。假如那時他醒著，一定要給曹戈餵一個軟釘子。

&ldo;然後呢？&rdo;薛夜來壓住心頭的火氣接著問。

&ldo;他見你還沒醒，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就走了。&rdo;

薛夜來忽地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想法，頓感如芒在背：&ldo;你……該不會就讓我那樣四敞八開的被他看吧？&rdo;

&ldo;沒有。他進門之前我聽到了聲音，用被子把你蓋住了。&rdo;

薛夜來鬆了口氣，由衷感謝戰士敏銳的聽覺。若是最狼狽的模樣落入了最厭惡的人眼裡，自己最後這一點尊嚴也要灰飛煙滅了。

信封圖示又在床頭閃動了兩下。薛夜來試圖推開白楊，&ldo;我去看看郵件。&rdo;

&ldo;等一下再看也不遲。&rdo;白楊的手臂紋絲不動，&ldo;你還沒有回答，到底在我身上找什麼。&rdo;

薛夜來略一猶豫，把他的問題頂了回去：&ldo;你問我，不如先問問你自己。什麼時候，你可以坦誠地信任我，對我說出你心裡的秘密，我也會以同樣的態度回報你。你不說，我也不會說。&rdo;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他究竟希望透過這些話暗示一些什麼。

是希望對方自曝身世，還是希望對方什麼都不要說？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ldo;……&rdo;白楊遲疑著，手臂鬆動了一下，隨後緩緩放下。

緊貼的身體分開了，空氣填補了兩人之間的狹隙。對方的體溫從自己面板上抽離的同時，薛夜來心頭掠過微妙的失落。

白楊沉默地穿好衣服，一言不發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ldo;你還要跟過來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