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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韞裕眸如死潭,滾動了一下喉結,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一片汪洋之中,他要丟掉好不容易抓住的浮板,重新沉入海底嗎?
翌日,岑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太陽也明晃晃地照射了進來。
她喉嚨發乾,起身摸床頭櫃上的水杯,卻在病床一側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腦袋,後者伏在床邊睡了一夜,身上連件被褥都沒有。
岑頌想要找條毯子給他,時韞裕卻很快被這樣的小動靜吵醒,揉著眼睛問她:「醒來了?」
岑頌嗔道:「怎麼都不蓋件東西在身上?」
「忘了。」時韞裕輕輕一笑,「我給你刷牙洗臉吧,待會兒給你打點飯。」
岑頌點點頭,想到昨天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趕緊問道:「江銳宏怎麼樣?王龍他們呢?抓住沒有?」
時韞裕一邊抱她下床一邊回答她的問題:「都解決好了,昨天晚上已經做好筆錄了,不過警察今天還要來醫院一趟。」
岑頌吞了吞口水:「要問我嗎?」
「嗯,不用怕,能記起什麼就說什麼。」
倆人簡易洗漱完,辛蠻也及時提著飯走了進來,看到岑頌打著石膏的兩隻手,故作痛苦狀:「岑頌妹妹你怎麼弄成這樣了,辛蠻哥要心疼死你了。」
岑頌嘿嘿一笑,看著時韞裕:「學長餵我唄。」
時韞裕早有覺悟,吹了一下熱粥,遞到了她嘴巴。
辛蠻有電燈泡的自覺,飯已送到也準備走人,不過他想到什麼,又返身提醒:「時主任,安阿姨好像過來了,就在你辦公室門口。」
岑頌一愣,問:「你要不要先去看看阿姨?」
時韞裕動作不減:「先餵你吃完飯。」
岑頌小聲:「這樣不太好吧?」
時韞裕抬眼看她:「有什麼不好的?」
「岑醫生。」剛喝完最後一口粥,幾名護士就走了進來,「您現在方便嗎?我們需要對您進行全面的檢查,麻煩您配合一下。」
昨天晚上被送到醫院已經是半夜了,再加上她低血糖暈倒了,醫生只對皮外傷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其餘的都沒有顧及上。
時韞裕收拾好碗筷,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待會兒就回來。」
岑頌乖巧地點頭。
雖然時韞裕在市一醫院暫時被停職,但只是名義上的停職,就比如心血管主任辦公室的支配權還在他這裡,醫院並沒有要求他將鑰匙上交。
安淑蘭站在門口,像是有感應一般轉頭,看到時韞裕的身影,她一臉擔憂地上前,關切詢問:「韞裕,你沒出什麼事吧?媽媽都聽說了······岑頌現在怎麼樣?嚴重不嚴重?」
時韞裕不和她拐彎抹角:「時晉和你聯絡了?」
安淑蘭點頭。
時韞裕這才回答她剛剛的問題:「我沒什麼大礙,岑頌還需要住一段時間的院。」
安淑蘭考慮到兒子的處境,為難地詢問:「那你告訴她家人了嗎?」
時韞裕目光一沉:「通知了。」
安淑蘭嘆了一口氣,柔聲安慰:「那你可得好好和人家父母認個錯,多解釋一下,岑頌這孩子善解人意,她父母肯定也是通情達理的。」
時韞裕「嗯」了一聲,難得不反駁安淑蘭的意見。
沉默一秒,安淑蘭歉意道:「韞裕,這些事是媽媽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岑頌,要是媽媽當時肯聽你的話,餘澤也不會——」
「你不用道歉。」時韞裕打斷她,語氣並不輕鬆。
早在昨晚,江銳宏就道出了一個事實。
這件事,他並不無辜。
安淑蘭一下子愣住了,隨後時韞裕慢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