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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她風風火火的性子，父母更傾向於她抽身魚龍混雜的職場生活，有個鐵飯碗埋頭做科研。

宋曉雨覺得，她確實是幸運的。

前幾日，時韞裕聯絡到了她，內容是關於一個利用胚胎細胞定向分化實現器官克隆的專案。

冷戰多年的老師突然找上她，宋曉雨有些受寵若驚，不過看到時韞裕手裡的專案後，她卻皺起了眉：「時主任，你做這個專案是有什麼基礎或者保障？」

因為這個專案其實在醫學界早就提出過，但是始終沒有成功，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無法模擬胚胎細胞到生命個體的過程，時韞裕不可能無緣無故提出這個專案。

時韞裕不言，把提前準備好的資料遞給她。

宋曉雨翻開第一頁，看到上面的標題，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她不敢置信：「這些實驗資料怎麼得來的？你……」

後面的話她沒說得出口，她的第一反應是做這個實驗的人會走上怎樣的路。

時韞裕知道她的意思，淡淡道：「這些實驗不是我做的，做它的人已經死了，我只是接受了他的是實驗資料，而我不想繼續他的原有方向。」

宋曉雨一愣：「為什麼找我？」

時韞裕答非所問：「你可以隨時叫停這項實驗。」

很久之前，宋曉雨就知道時韞裕異於普通醫生的一面。

不過她在市十三院浸潤多年，對這些雖說不上完全免疫，但不至於還像當初那樣一驚一乍。

而且，時韞裕修改後的專案已經抹去了許多爭議的部分，留下的大多是好的方向。

懸崖勒馬，也得差好幾步呢。

宋曉雨接過時韞裕遞來的u盤和鑰匙，輕輕晃了晃，發出「叮叮」的輕響。

這就算是完成了見面的目的，宋曉雨看了一眼時間，站起身準備走，不過隨即轉過頭問他：「岑頌也回錦桉了？」

時韞裕點頭。

宋曉雨再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京都？」

時韞裕：「看她身體情況。」

宋曉雨點點頭，隨即玩笑一般道：「老師，還可以這樣叫你吧？祝你們百年好合啦。」

時韞裕難得緩下神色，說了句「謝謝」。

宋曉雨笑了笑，轉身離開。

桌上的咖啡早已冷卻，時韞裕也如釋重擔地撥出一口氣，一瞬間覺得恍惚。

一切已成定局，他在這個專案失敗之前，再也無法反悔了。

其實，他從拿到江銳宏的資料開始，大腦完全處於緊繃的狀態。

他還能想起看到這份資料時，他的神經、他的心跳又多亢奮，他那時不禁在想，江銳宏已經完成了一半了，只要沿著他的路，這項技術有朝一日就可以成功，江銳宏所描述的新時代終將會到來。

那條路的盡頭是他無法言喻的瘋狂和扭曲。

好在，大概某個瞬間，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累所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夢見外婆家的院子。

岑頌在一旁寫課下作業，一邊寫一邊抱怨作業太難了，於是抬起頭問他：「我聽時奶奶說你在做科研，做科研是不是比做作業有趣得多？」

時韞裕聽到小姑娘單純的發問，笑著回答：「嗯，不過比作業難多了。」

岑頌抬起頭：「難在哪裡？」

時韞裕回答：「因為不知道研究出來的成果會不會給人類帶來益處。」

岑頌不解：「給人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外婆這時候從屋子裡出來，輕輕拍了一下岑頌的腦袋：「你以為人是小白鼠啊——科技永遠不可以觸犯人的尊嚴，不可以漠視人的生命。」

······

襯衫與衛衣被規整地疊進行李箱，房間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