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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彧笑了笑:「我沒事。」
他猶豫了下,道:「我今天…不打算上班。就是來看看你,跟你說下情況,讓你別擔心。江晟那邊還有事,我得去一趟。」
「啊,是啊。」梵默說,「那貨那麼不計後果的,現在估計一堆事跟在屁股後面要處理吧。」
虞彧無奈地笑了笑:「是的。我怕他一個人壓力太大,所以我得去一趟。」
梵默又抿了口水,若有所思。
「所以虞彧,你現在…」他想了想,換了個措辭,「你們現在,算什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梵默說出口後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擰著眉頭又補充道,「就是…你決定以後怎麼辦,你倆的關係你準備怎麼處理?你倆現在是…」
他艱難道:「…情侶嗎?」
前面那些話還好。當他說到後面時,梵默看到虞彧明顯的變紅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虞彧竭力抑制著自己的羞恥心,儘量直視著梵默,「我從前做的錯事太多…對他,對其他人,不是一時半會能理清的。」
梵默知道他說的是江雪,皺起眉頭:「那也不是你的錯,你是被騙的,是那個混蛋…」
虞彧苦笑著搖搖頭。
「可現在他死了。」他輕聲道,「他該還的,已經都還清了。剩下的事,總要有人去處理。」
「江晟選擇了和我走在一起…那麼,在一切結束之前,我不會離開他。無論是以什麼樣的身份,我都會留在他身邊。」
梵默皺著眉,深深地看著他:「那一切結束之後呢?」
「那就…都隨他。」虞彧平靜道,淺棕色的眸中倒映出窗外明亮的天光,如星河般在瞳孔中熠熠生輝。
「是因為你還覺得你欠他的?」
這次虞彧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不。」他說,「這次是我自己的意願。」
「我想和他一起…走過這段人生。」
「父親。」
「您以前沒在乎過我,往後也不用在乎。」江晟將手搭在江承義肩膀上,平靜而清晰道,「其實我從沒怪過您。」
他想說,我從前叛逆,也只是叛逆。從來沒有真動過要對親爹如何的心思。只是單純的和江承義不親熱。而這不親熱,還是江承義自己造成的。
但他親爹和他親哥一起算計了他和虞彧。
洛昀庭全程並沒有提過江承義,但江晟知道,以他爹的那個封建程度,若不是和江淮一夥,必定不會同意一個男人嫁進家門。
洛昀庭大約是不想讓江晟再將火撒到親爹身上才故意隱瞞。江晟現在確實也不打算再向江承義追究什麼,畢竟過分的事他已經做過了。
只是他也沒法原諒。
為什麼有人可以為了自己的一個孩子,就那樣毫不猶豫地犧牲掉另一個?
江承義知道他喜歡虞彧。在一切發生之前就知道。
那是江晟假期回國的時候。估計那時候江淮已經和江承義說了什麼,因此在兩人共處的時候,江承義突然若無其事一樣提起來:「聽說你們那有個很厲害的學長?」
江晟雖然一直脾氣不好,但他並不是瘋狗。父親和他心平氣和地聊天,他沒理由突然暴起咬人。
他於是和江承義難得氣氛還算和諧地聊了一會兒。江承義說:「你這麼瞭解你學長?」
江晟當時只是點點頭。沒有多想。
江承義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就調轉話題,說了沒兩句就走了。
後來就是後來了。
「您想傳給其他人的東西,我不會要,也沒興趣要。」江晟說,「但屬於我的東西,我會全部拿走。您也不用管了,反正現在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