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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傻了。”她冷哼一聲,別過臉去,想掩飾她的羞惱。
段巽乾不以為意地倒了一杯茶,緩緩走到她身旁。
“你要做什麼?”見他逼近,她把被子揪得更緊,扭著身子往後退。
他依舊挑眉笑著。“喝點茶潤潤喉吧。”
倘若他是個君子,就不該放任目光直往她敞開的衣襟望去;倘若他是個君子,至少要退後個五六步,以免唐突佳人……遺憾的是,在他未來的妻子面前,他壓根兒毋需強扮君子。
他可以瞧得光明正大、毫不避諱,若是可以,他更想要……咳咳,有點想太多了,現下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如今重要的是——贏得酒仙大賽。
和她較量了這麼久,也該是分出勝負的時候了,畢竟他已經耗了太多時間,若是再耗下去……他勢必得要先回杭州一趟。下回再到蘇州,可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你先放下。”她狐疑地瞪著他。
他會這麼好心,她才剛醒來便替她斟茶?
“快喝吧。”他擱在床榻邊的小几上。“要不要我喚人替你更衣?”
她拿起茶杯。“你也知曉我要更衣嗎?既然知道我要更衣,你還不走?”她舉著茶杯,氣得牙癢癢的。
“我倒不介意替你更衣。”他挑釁地笑了笑。
如今她猖狂不了,是不?倘若她真是那般剛烈,何不再張牙舞爪給他瞧瞧?
到了蘇州這麼久,初次覺得自個兒贏過她,頭一回覺得自個兒的氣焰比她高張……真是可悲的男人啊。
她淺呷了一口茶後,隨即拿杯子往他身上砸。“滾!你別太放肆了,你還沒有贏得比賽,憑什麼大搖大擺地闖進我的閨房?你給我出去!要不等我喚人過來,難看的人可是你!”
氣死她了!娘當初為何要替她指腹為婚,讓她活受罪?
三年前,他對她不聞不問、不上門提親,自個兒可是受了多少冷嘲熱諷;三年後,他上門提親,態度囂張而放肆,好似她定會答應出閣似的……天底下怎會有這麼討厭的男人?
他忍住怒氣,撣了撣身上的茶水。“要不要再加點賭注?”
他原本嫌水老爺的計謀太卑劣,若以此法要她出閣不算磊落,但是如今……他不但要她出閣,還要先得到她的身子。
反正,他也沒打算要當君子,她本來就是他的妻子,若不是她自個兒拗著性子,親事早就談妥了,豈會拖到現下?
“你想賭什麼?”見他又靠過來,她連忙又往裡頭退。
“賭你的身子。”他毫不諱言地道,曖昧的在她的頸項之間吹氣,黑眸更是貪婪地往她的衣襟處睇去。
水凝香倒抽口氣,忍下心中的怒火。“好!要是你贏了,便依你說的,不過若是你輸了……我就要你裸身遊街,遊遍蘇州城的三十六條大街!”他想贏她?下輩子再說吧!
“好,咱們擊掌立誓。”
他伸手與她擊了下掌,見她收掌,突地在她唇上偷了個香吻,隨即便快步到門邊,臨走前還不忘好心地知會她。“你的衣襟鬆了。”
聞言,她歛眼一瞅,果真瞥見鵝黃色的抹胸。
她低叫一聲,趕忙將衣襟拉攏,再抬眼時,卻已不見他的蹤影。
“下流胚子!”
一年一度的酒仙大賽熱鬧登場,想要參賽的人在石板廣場前聚集,等著比賽開始;而外圍則有不少莊家在邀人下注,圍觀的人群更是將整個石板廣場擠得水洩不通,熱鬧景象,由此可見一斑。
段巽乾早已落座,手裡的扇子有下一沒一下地扇著,偶爾遮遮陽,目光則慵懶地在人群之中找尋水凝香。
時候都差不多了,怎麼還不見她來?
她該不會已經醉倒在家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