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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他抬眸看向對面吃的不亦樂乎的黎覺,心底的空虛一點點被填滿,染上對方專屬的色彩。
這是他平日加班時所沒有體驗過的快樂,他不禁想,過去自己究竟浪費了多少這樣的時光?
驀地,鬱松銘回憶起一句在書中看過的話。
我曾踏月而來,只因你在山中。
……
飯後,黎覺打包了一些烤好的肉與主食,打算帶回去給沈餘吃。或許是吃的太多,回去的路上,黎覺肚子有點難受。
在暈車與吃撐的雙重打擊下,黎覺總算是抗到家門口。
下車後,他將手裡拎著的外帶食物遞給鬱松銘,控制著自己想吐的欲/望,艱難道:「你先回去吧,我在樓下逛會兒。」
鬱松銘定定的看了黎覺兩秒,語氣很淡:「你等我下。」
黎覺:「?」
雖然不知道對方打算幹什麼,但黎覺還是乖乖的等在原地。
大概過了兩分鐘,鬱松銘從家裡出來,手上的外帶食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羊絨圍巾。
他站定在黎覺面前,將圍巾搭在黎覺的脖頸處。他動作很輕,舉止間像是蘊含著無限溫柔。
感受著指節在自己脖頸處掃動,黎覺不由地屏住呼吸。抬眸便看到鬱松銘抿緊的唇瓣,他唇色不深,帶著淡淡的血色。
驀地,黎覺又回憶起白日拇指的觸碰。垂在體側的右手拇指似乎又開始犯癢。
他呼吸一滯,努力將腦海里的場景忘卻,低下頭,虛虛的看著草坪。
鬱松銘將圍巾打好小結,確定不會漏風後,他往後站了一步。將黎覺埋著腦袋的場景一覽眼下。
他扯扯唇角,話語薄涼:「我是你長輩嗎?你老在我面前低頭。」
聞言,黎覺抬頭狡辯:「才沒有。」撞進那雙深邃如大海的眼眸,他硬著頭皮道:「我那不還是為了方便你幫我嗎?」
兩人無言。
黎覺率先打破沉寂,「那我去散步。」
鬱松銘輕聲「嗯」了下,在黎覺動身的那一刻跟上黎覺的步伐,走到他身旁。似乎是有跟他一起去散步的打算。
黎覺側目:「你今天不需要加班嗎?」
鬱松銘垂眸,反問道:「你很想我去加班?」
黎覺哽了下,將圍巾往上拉:「也不是,就是看到你今天突然休息,有點驚訝。」平日鬱松銘會抓緊一切時間加班,尤其是夜深人靜效率高的夜晚。
今天竟然拋棄加班時間,跟他來散步,彷彿轉性了一般。
鬱松銘沉默了半晌,漫不經心道:「人總是需要休息下。」
話落,兩人慢慢在路上走著。耳邊依稀能聽到小區外公園裡廣場舞躁響的音樂,夾雜著太極的幽幽鳴。
或許是體質原因,黎覺血液迴圈的很慢,在冬日來臨後更甚,體溫要比平常人更冷一些。
他將手擱在大衣兜底部,依舊冰涼。他伸出手將內裡的毛衣袖子往下拽了拽,袖邊緊握在手裡才又縮回大衣口袋內。
試圖能讓自己更暖和些。
這時,鬱松銘冷不丁開口:「黎覺,我好像還沒跟你說過我有輕微的夜盲症。」
夜盲症,俗稱夜晚的黑瞎子。在夜晚如果燈不亮的情況下,會看不清東西。
黎覺愣了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舔舔乾澀的唇,猶豫道:「那你拉著我?」
鬱松銘扯了扯唇角,雖然周圍有些暗,但是不妨礙黎覺能感覺出鬱松銘在嘲諷他:「你是說讓我在寒風下把手伸出來挨凍嗎?」
你怎麼想到的這個蠢辦法?
黎覺:「……」
他面無表情道:「那大爺你說,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