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第2/4 頁)
時的傅驚塵;等他經過,她即可撲上去,假扮他那早夭的妹妹,青青。
子時剛過,頭頂烏鴉叫了兩聲,花又青嫌它聒噪,又擔心叫聲引來夜鴞,右手虛空畫印,一道印記封了鳥嘴。烏鴉張不開口,撲撲楞楞著翅膀,呆呆站在樹枝上,眼睜睜看著心上雌鳥被其他雄烏鴉勾引走。
冷風過,席捲一層積雪,如煎鹽疊白浪,小路盡頭迷霧處,隱隱有人聲。
花又青精神大振,縱身一躍,腳點梧桐枝,飛躍而去。
足下細枝輕輕搖曳,撲簌落了一層雪,在地上堆起淺淺痕跡。她未回頭,也不敢落地,只悄然躲在樹枝後,觀察戰況。
傅驚塵生性多疑,偽裝他的妹妹並非易事。稍有不慎,就會被他一擊斃命。
在她之前,已有多位師姐死在他手上。
花又青機警,打算暫伏樹上,伺機而動。
一雙小手攀著積雪的樹枝,頓一頓,尚未適應自己身體的花又青無聲嘆氣。
畢竟,現在的她還是十歲時的女孩形態。
那些劍法刀法都無用了,身體太小,又無武器,難以施展。唯獨從大師姐那邊學的一些結印符記還有用,足夠她對付一些小嘍囉。
樹下纏鬥正緊,一跛足少年正吃力地迎戰三個黑衣人。
少年不過十八九的年紀,長一雙桃花眼,面色卻陰鬱,是陰冷森然的好看。
花又青並未見過傅驚塵面具下的臉,乍一見到如此清秀的魔頭,微微一怔。
她不打算現在幫忙。
雖說如今的傅驚塵還未步入邪道,誰知他此時功力深淺。退一步講,花又青拿到的人設,是傅驚塵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幼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況且,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身懷異法,能輕鬆打退幾個成年男人,著實奇特。
即使現在救下傅驚塵,對方也會疑心他的真實身份。
她要坐收漁翁之利,等傅驚塵和黑衣人纏鬥力竭,再動手。
思忖間,樹下四人已過數十招。
平心而論,少年武功不錯,只是傷了一條腿,又是以一敵三;前十招尚能抗衡,十招過後,被人看穿破綻,黑衣人重重一劍,刺在他腿上。
劍刃寒寒,深可入骨,雪地寂靜,清晰可聽腿骨碎裂聲。少年面色發白,急急後退,劍刃脫離,帶出一道血痕,寒天雪地中,霎時開了一枝紅梅。
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血腥味引來守衛的夜鴞,她就無法再藏在樹上。
花又青當機立斷,默唸掐訣,三道符印悄然擊出,一道蔽目,一道傷手,一道束腳。
三個黑衣人毫不設防,被她符印所傷,一時間亂了陣腳,只聽凌空劍破,跛足少年手持鐵劍,幾乎在一瞬間,斬下那三人頭顱。
花又青目不忍視,移過臉,不看雪地殘骸,默默頌念超度咒。
她仍未下樹,屏住呼吸,看跛足少年面無表情,往自己傷腿上倒了一整瓶止血散,藥力強勁,可聞血肉粘連的嘶嘶聲,他不發一言,額頭爆出青筋,生生地受著。
等血不再流,他擦點額頭冷汗,艱難起身,一瘸一拐,往玄鴞門的方向去。
花又青十分欽佩他這種忍耐力,倘若山下的劉屠戶也有此等忍耐能力,他那和人私通三百六十八次的老婆也不會慘死在屠刀下了。
欽佩歸欽佩,人還是要繼續跟。
花又青仗著身法輕盈,早早去前方守株待兔。她悄然下樹,將脖子裡掛的鳳凰玉佩取出,刻意放在衣衫外。
這玉佩就是“認親”的證據。
人間難尋的溫白玉,無論寒暑,都有著如肌膚般的溫度。世上僅有三塊,兩塊被傅驚塵父母所得,雕刻成龍鳳雙佩,一個在傅驚塵身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