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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風晚小時候是很饞這些路邊攤的,但是母親說這些東西不健康,衛生又沒保障,堅決禁止他吃。
可是陳岸這眼神也太欠揍了,一臉的「被我說中了吧」的表情。
瘸腿老頭抗議:「這咋說的呢,我用的可都是超市的花生油!」
「算了算了,」陳岸一臉瞭然,從鬱風晚手裡搶走雞蛋漢堡,「大小姐,你還是去吃三明……」
被那句膽大包天的「大小姐」刺激到,鬱風晚突然踮起腳尖,扒住他的肩頭,在他咬過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溫軟白皙的臉頰近在咫尺,葡萄柚的香氣也縈繞在交錯的頸間。
陳岸呆若木雞,下意識伸出手臂摟著他。
「誰說我不敢的?」
鬱風晚得意洋洋,就著他的手,把剩下的都吃了。
雖然油的味道很廉價……但是真的挺香的。
吃完才發現被陳岸摟著腰。
陳岸在鬱風晚罵人之前把手收回來,移開目光的時候,餘光忽然瞥到不遠處的馮達旦。
馮達旦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校門口,目光陰鶩而微妙地看著他們。
那眼神不好形容,像是毒蛇看到了獵物,絲絲吐著信子,伺機出動。
陳岸後知後覺,自己剛才摟著鬱風晚的動作,好像太……曖昧了。
而且鬱風晚還吃了他咬過的雞蛋漢堡。
馮達旦會有什麼樣的想法,他不知道,但是一種被窺探的、粘稠腥臭的惡寒感從腳底爬了上來。
鬱風晚也看見馮達旦了,皺了下眉頭:「馮達旦?他這麼快就出院了?」
「不用管他,」陳岸道,「快打鈴了,走吧。」
陳岸當時的想法很簡單,馮達旦第一天回來就被他嗆了,被嗆了都不敢做什麼,揮兩下拳頭就跑了,那麼肯定是已經怕了。
馮達旦再恨他,能怎樣?
再厲害,也不過是個高一學生罷了,能殺人還是能放火?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這世上除了殺人放火,還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兩天後的清晨,他和鬱風晚出門上學。
鬱風晚自從前天吃了雞蛋漢堡,竟然有些上癮,早飯留了點肚子,等父親先進了校門,偷偷支使他去買兩個雞蛋漢堡。
陳岸跑到雞蛋漢堡攤子旁邊,老頭今天的面色有些古怪,青白青白的,不像平時樂呵呵的模樣。
做漢堡的時候低著頭,嘴唇緊緊抿著,沉默寡言。
陳岸沒在意,付了錢就走了。
老頭忽然喊住他:「你……」
陳岸回過頭:「怎麼了?」
「沒什麼,」老頭呆愣片刻,慌亂地低下頭,胡亂又倒了幾勺麵糊,「……趁熱吃,不然涼了腥氣。」
陳岸笑了:「謝謝。」
鬱風晚在高二部樓下等他,看他拿著雞蛋漢堡過來,勉強壓抑住高興上挑的眉毛。
陳岸把雞蛋漢堡遞給他:「不去上自習啦?」
「老師正好遲到,」鬱風晚喜滋滋道,「去,幫我買瓶水來。」
陳岸去小賣部買礦泉水,經過高一部教學樓的時候,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忽然下意識抬起頭——
馮達旦站在三樓欄杆旁,笑吟吟地看著他。
陳岸微微皺眉,忽然想起什麼,臉色一變,拔腿往高二部跑。
高二部教學樓的牆根下,鬱風晚蹲在地上,雞蛋漢堡滾落一地。
陳岸慌忙去扶他:「怎麼了?……我去找醫生!」
下一秒,滾燙的嘴唇貼上來,咬住了他的鎖骨。
鬱風晚在他身上磨蹭,全身滾燙,神志不清:「漢堡裡……被人加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