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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檀滿意地點頭笑了。
這頓飯吃到最後自然是賓主盡歡。
蘇檀將主僕幾人送到杏花樓門口,神態已有微醺之勢:「殿下好酒量,望不久後你我再重逢能再有這把酒言歡的時候。」
黎司植不見醉態,舉止有度:「有機會,一定。」
相比較起黎司植的模稜兩可,蘇檀的回答篤定許多:「必須有機會。」
黎司植淺笑並未作答,當即與青蘊及周彥川往馬車走,登上去回頭看,隱約還能看見蘇檀站在門口燈籠下面望著他,表情是喜是悲隱匿在暗黑處看不清。
待馬車離開杏花樓所能看見的範圍,黎司植立刻從主位跪下,一副聽憑發落的姿態。
低座的周彥川沒有急於回到屬於自己的座位上,他支著腿,撐著胳膊,細長手指把玩著那張面具。
黎司植沒看他,也就不知道他在盯著自己若有所思。
車廂內很安靜,車前的青蘊豎起耳朵,什麼都聽不見,心裡跟貓撓似的,想知道今晚黎司植會被如何。
周彥川拿著面具敲著掌心:「蘇綿綿說了什麼沒?」
「她說她爹自當了兩廣總督,每年臘月初八總要去郊外闌亭山的闌亭寺進貢,風雨無阻,從無意外。」
「闌亭山?」周彥川咀嚼這個名字,沒能從記憶裡撈出點有用東西,又問,「她還說了什麼?」
「說殿下你在京中處境被她爹摸得一乾二淨,想利用她拉你入派。還……」黎司植頓住了。
周彥川斜睨他:「說。」
黎司植得了命令,這才道:「還說殿下不過一時討聖上歡心,不該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老實本分做個王爺為好,否則不會有好下場。蘇大人如此拉攏,也是深深覺得殿下是個可造之材,想為主子多爭取個有用之人。」
「還真是敢說,這老狐狸果然是背後有人就口無遮攔了。」周彥川陰沉道。
再看低頭不語的黎司植,周彥川臉色稍緩,將面具緩緩遞到他面前:「表現不錯,遊刃有餘,不知情者也真分不清你是冒牌貨。」
「是殿下教導有方,屬下愚笨,還有諸多地方需要殿下指點。」黎司植聽其音便知道這人疑心病又犯了。
周彥川冷笑:「分不清也無妨,總歸假的成不了真的,是本王的,你永遠也搶不走。」
黎司植不予回應,只知道這時避其鋒芒最好。
周彥川早知道他在自己面前什麼德行,乖巧又聽話。
是以,發洩兩句也就過去了。
黎司植還沒接面具,大概是沒他的命令不敢拿。
周彥川一見他這麼溫順,心裡什麼感想都沒了。也沒像往常將面具丟到他懷裡,而是屈指抬起他下巴,凝視這張熟悉氣質截然不同得臉,親手給他戴上面具,遮住招人的半張臉。
「卓煊,你會陪我橫掃千軍,一統江山,直到永遠,對嗎?」
做承諾的事,黎司植素來不在行。
更別提這種類似海誓山盟的東西,他無法輕易給。
換作任何人在他面前要這個承諾,出於安慰,黎司植大抵會客氣答應。
唯獨周彥川不可以。
這是個心狠手辣,疑神疑鬼的狠角色。
承諾到最後不見得會是好結果,尤其是對周彥川而言。
卓煊會相信周彥川的謊言,是因為他太單純,以為周彥川會說到做到。
黎司植手握劇本,明知道結局,又怎麼會犯蠢的去相信他呢。
無聲相當於拒絕。
周彥川似乎也沒想要他回答自己,低嘆了聲:「算了,我也不勉強你答應什麼。你我算是青梅竹馬,也是種緣分,等到大業成,我就放你自由,不硬要求你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