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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應!我和你叔今天在賽裡木湖,感覺自己彷彿來到了人間仙境,這裡真的太漂亮了,可惜你死活不跟我們一起來,不然真該讓你親眼看看。哦,對了,今天路上還碰到了一隻狐狸,我們還跟它打了招呼,本來想投餵一下的,但你叔說隨意投餵野生動物不好。現在快到中午了,我們等會要去吃手抓羊肉!」
季應開懷地笑了一聲:「拜託哎季女士,你和張叔出去玩,我跟著做什麼,做你們的電燈泡嗎?」
對方似乎也正在看手機,訊息沒發出多久,對方也回復了過來,依舊是一條語音:「不想做電燈泡就自個找個物件,下次就能和我們一起出來玩了。和你媽旅遊,都不用你自己出錢,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嫌棄這嫌棄那的,成天就知道搗鼓你的塑膠小人,也沒給你招幾個桃花。」
「塑膠小人好歹帥得驚心動魄,有胸有屁股有腹肌的。也不知道去年是誰抱著它們不撒手。不過——應該快了吧。」不知道這條魚什麼時候才能真正上鉤。
季昭女士沒有再回復他的訊息,想來是說好的手抓羊肉已經上了桌,樂不思蜀了。
季應走進浴室沖了個澡。他從小生長在單親家庭,父親在他還未記事時就跑了。據他媽季昭女士的說法,他的父親從一開始便不期待這個孩子,如果不是他外婆攔著,可能都等不到他的出生。
季昭是個強悍又溫柔的女性,一個人將他拉扯大,極力給他最好的。當年落榜之後,季昭並沒有替他做出任何選擇,只讓他憑藉自己心意走。可是季應狠不下復讀的心,在其他人的勸說下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大學之後,季昭談了一個比自己小五歲的攝影師。上個月兩人心血來潮,一起飛去了大西北,打算好好欣賞一番祖國的萬裡河山。於是走了一遍青甘環線,又飛去了新疆天山,單是發布在張叔社交平臺的影片就多達一百條。
季應閒下來時也會摸過去看一看,影片裡他的母親笑得自由又敞懷,明艷得如同十八歲的少女一般,不僅被人偏愛,也被歲月偏愛。
家裡常備著一些小米,洗完澡,季應到案臺下的罐子裡取出一點,放進電熱小鍋裡,隨意洗洗,淘了水,便任它慢慢燉了起來。
順便還給江平野拍了張照片,告訴他自己有在按照他的指示行動。
qq妝群裡彈出了幾條艾特訊息,前幾天寄回給那位老闆的兩個腦袋已經到了,被主人精心裝扮了一番,又布了山石流水的景,在相簿裡上傳了九張返圖。季應單手切進群聊,翻出幾張貓貓誇誇的表情包。
群裡的其他老闆看到他出現,也紛紛開始詢問他的傷勢狀態,什麼時候可以恢復工作。
季應的妝期*一般為30個晴天,正常情況下其實還會縮短。所以哪怕畫一個腦袋需要五百元,但因為穩定的筆觸和從不拖妝*的良好信用,找他化妝的老闆總是趨之若鶩。
【h:還得好久才能拆石膏,這幾天按照排單順序給大家出個電子妝*,這樣到時候可以畫得稍微快點。發回時再給各位老闆畫幅自家寶貝的畫[貓貓可憐jpg]】
單手雖然畫不了娃娃,但畫幾張畫還是勉強可以辦到。季應喝了幾口小米粥墊墊肚子,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凌亂的桌面,空出一塊恰好可以工作的區域,便開了電腦。他按照排單順序依次調出之前拍攝的照片,開啟錄屏直播,隨便掛了個公告後,便在畫板上面繪製起來。
之前畫頭的時候也會開直播,因為一個人工作孤單又枯燥,他喜歡時不時地分出一點心思和彈幕裡的朋友聊聊天,效率反而還比他單獨工作時來得高。
「手倒是還好啦,就是生活沒那麼方便。賠償——醫藥費是酒吧老闆付的,對方賠了一個人照顧我一個月。」
「是誤會,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也回了他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