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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為他答問而微有驚訝,這般一點點的來,聶夫子對他的興趣自會越來越深。
聶石嗯了一聲,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釣者敬,非為魚也……”
謝青雲答:“餌鼠蟲,非愛之也。出自《與人篇》,說的是釣魚的人不是為了給魚送吃的,捕鼠人以藥餌喂鼠,也不是愛鼠。這意思是教人要學會分辨利誘,雖是與人篇,可放在兵戰中,也是一樣。”
聶石咳了一聲,眉毛又揚:“五sè令人目盲……”
“五味令人口爽,五音令人耳聾。”謝青雲迅速接道:“出自《道篇》,五sè雖漂亮、五味雖好吃、五音雖動聽,可若無止境的追求這些,yù望便會令人xìng情狂亂,這便是一些武者、匠師會做些為利而相互廝殺的原因。”
聶石眉頭再揚,這會兒,眼睛也瞪大了一些,隨後又出一題。
如此這般,謝青雲連答十問,句句通透。直答得聶石眉毛揚了十次。
“不錯。”第十一問過後,聶石終於不再問了,似是輕輕嘆了口氣,眉毛也落了下來,簡簡單單的說道:“幾個人揍你。”
“三個,兩個新生員,一個外勁武徒。”謝青雲實話實說。
聶石一揮手,不容置疑道:“走吧,出去學門手藝,不用在這裡捱打。”考不倒謝青雲,聶石索xìng直說了。
“夫子想趕我走?”謝青雲笑,反問。
原以為第三步還要許久,沒想到早在不經意間就已成形,聶石這話似是冷漠,可謝青雲卻聽得明白,聶夫子是怕耽誤了他的前程。
能讓夫子為自己的前程著想,可見夫子果然如師孃所說,脾氣太過直爽。直爽得令人難以接近,又直爽得讓人容易相處,只要待他以誠,他便誠以待你。
見謝青雲笑,聶石眉頭皺得更緊:“莫要再笑,傷在哪裡?!我幫你治好,再送你離開。你不能習武,不能修匠,留在書院,好玩麼?!”
“文以武為基,武以文明道。”謝青雲定是要笑:“我來讀書,是為明道。同樣我要讀好書,也不能做個書呆子,必要習武。”
聶石不屑:“沒有了元輪,註定不能習武,還大言不慚。”
小少年不笑了。註定了麼,他不這麼認為,低頭凝思了片刻,復又抬起頭,眸子清澈,語氣認真:“我爹說過世人都道命中註定,可既然是老天爺定的,那誰也說了不算,因為誰都不是老天爺。”
“我便想,既然無人知曉天命如何,那所謂沒有元輪就不能習武、修匠,便不是天命,只是人命,人以為的命。沒人瞧過沒元輪的武者,不證明就沒有,所以我要爭。或許能尋得秘法重開元輪,或是另闢蹊徑,修得武技。怎樣都好,總之要爭!”
這一番話,謝青雲從未對人說過,父母不知,秦動不知,師孃也不知,就連他自己也不知。若非聶石方才那句註定不能習武,若非剛才那一架打的慘烈,打得痛快,打得他現在渾身上下痛的厲害,便激不起他這股不服的心氣,有了這股心氣,他才明瞭自己的心境,原來自己一直在爭,不是撐,是爭!
“爭命?爭命……”聶石搖頭:“怎麼爭,爭得一身傷來?”
“輸贏是常有的事,這次傷了,未必下次就要傷。原本他們是要斷我手筋、腳筋的,可我不是爭來了麼?”
“你贏了?”聶石不信:“一個打三個,還有個外勁武徒,怎麼能贏?”
“沒贏,不過……”謝青雲如實相告,細細說完這場慘斗的經過,又補充了一句:“爭了就有希望,不爭便就完了。”
聽謝青雲說慘鬥,聶石表情一直淡淡,直到這句“爭了就有希望,不爭便就完了”剛一說完。聶夫子便雙目猛睜,忽地站起,粗大的手掌狠狠地拍在身旁的石桌之上。
只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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