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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珠看沈玉不做聲,又繼續道:「哥哥你在珠兒眼裡,是天下最好的人,怎麼說也要一個世上最好的女子,才能與之匹配。
世上最好的女子麼?沈玉心裡苦笑:「我心裡的女子---便是珠兒你啊!」
可這一生,只怕都是痴心妄想!
「哥哥…你有沒有再聽?」
沈珠的聲音從夜風中吹來,明明那樣近,可沈玉還是覺得遙不可及。
「嗯、在聽。」沈玉眸子微睜:「哥哥在聽。」
莫說聽她說話,便是聽她說一輩子,他都求之不得。
可是真能有一輩子麼?
此時春燕和邵徳遠遠的退了開去,並沒有聽到二人說話,更加上邵徳許久不見春燕,眼裡哪還會留意旁的。
「再聽就好,珠兒還以為哥哥不愛聽呢。」沈珠淡淡一笑,就如曠世幽蘭一樣。
她背過身去,沒有看到沈玉眼裡貪念與不捨。
「哥哥…你可知道,珠兒最近都在想什麼?」
沈珠自顧自的說,沈玉痴痴的聽著。
「都是咱們小時候的事,那個時候…」
珠兒的倩影落在他眼裡,就如錐心刺骨的疼,沈玉眸子裡迷離而茫然,他手顫了顫,不由自主伸出手。
木樨油的幽香吸入鼻端,越來越濃鬱,就如他那日給珠兒戴髮簪時,那香味殘留指尖,久久不散。
第36章 畫中人:「大、大少爺,你這畫得太神……
沈珠烏黑的鬢,光可鑑人,散落下來的青絲,長及腰際,在潺潺月色下,更透著誘人之意。
更叫沈玉情不自禁,不知玉指纏繞,會是種怎樣的感覺?
春燕和邵徳隔了兩三丈遠,再加之天太黑,也沒瞧清他們二人在做些什麼。
正在沈玉的手要落下時,心頭的聲音再次炸開:「沈玉啊!沈玉!你還是不是人?你這麼冒犯珠兒,豈不是和那姓楊的畜牲無異?」
這句話如破空之箭,驚得沈玉渾身發涼,在沈珠毫無察覺時,他慌亂的垂下手。
明明夜微涼,他額上竟駭出冷汗。
沈珠回頭時,正好看他臉上有些古怪之色,不由問:「哥哥…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也不太好?」
說話間,沈珠的素手撫過來,要去探他額上的溫度。
這一來,可把沈玉驚得又後退了數步:「沒…沒事,哥哥只是有點累了。」
「真的麼?哥哥你沒騙--珠兒?」沈珠半信半疑。
看哥哥那樣反常,確實不太對勁,可她也沒往別處想,只當哥哥身子不舒服。
沈玉勉強一笑:「哥哥何時騙過你?好了…」說到這,他又像從前那樣,端著哥哥的架子對她道:「夜深了,珠兒也早些回房安置吧,哥哥真的沒事。」
這麼一說,也確實晚了。
沈珠想了想,只的點了點頭道:「那好,哥哥也勞累一日了,你也早些安置吧,珠兒回去了。」這才喚了春燕,一塊提著風燈去了。
餘下幾日,沈玉果然沒再去清風小築,沈萬璉得知後,心下大慰,對這個養子更看重了。
畢竟他這個年紀,總要有人分憂才是,所以除了和春堂的鋪子,沈萬璉又把布莊的生意一併交給沈玉。
沈玉忙起來,腦子裡想的事倒少了。
可每當夜深人靜時,還是偶爾會輾轉反側,只能靠著燃安神香入眠。
這日傍晚,他坐在案前,想著閒來無事,便索性攤開一張宣紙,在上面作畫起來。
邵徳在一旁研墨,也仔細的瞧著,他本是漫不經心的,可瞧著瞧著,眼睛不由瞪得老大,忽然驚嘆道:「大、大少爺,你這畫得太神了!簡直和大小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