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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落,忽然門外有丫鬟稟告道:「姨娘,老爺到了大門口,正過來了。」
蘇姨娘的眸子一亮,這才道:「讓老爺等等我,我馬上就來。」意思是要出去迎接了,那丫鬟馬上會意,便笑著應是,這才退了下去。
蘇姨娘把歡哥兒交給奶孃,並沒有立刻動身,而是步去花梨大理石的桌案前,攤開雙手,撫了上去,一陣冰涼的觸感,讓她眉心一蹙。
這天雖剛入春,可畢竟還是冷,再說了這兩日屋子裡沒燒銀炭,那桌子不冷得跟冰窖似的。
沈芸不解道:「娘,您這是?」
蘇姨娘沒有直面回答,而是答非所問道:「鼠目寸光,急功近利不成的,學著點。」說完一轉身,就往門外去了。
沈芸不明蘇姨娘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可想著總有她的道理,只得「嗯」了聲,不疾不徐跟了上去。
剛到門口,就看到沈萬璉的身影繞過長廊,從角門裡走了出來。
倒春寒的幾日過去,她換上一身新裝,桃紅艷麗的,就如那迎春花一樣,嬌俏的迎了上去。
柔聲喚道:「老爺。」她從前就是唱曲出身的,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這麼多年養尊處優,更是沒有閒著,這會兒尾音拖得極長,聽上去別有一番滋味。
沈萬寵溺的看著蘇姨娘:「外面風大,你身子又不好,以後就不用出來迎我,太辛苦了,在屋裡等著也一樣。」
蘇姨娘柔媚一笑:「那怎能一樣?老爺是一家之主,也是妾身的丈夫,妾身迎自個的丈夫,歡喜都來不及,怎會覺得辛苦。」
蘇姨娘這番話,情意綿綿,沒有哪個男人聽了不喜歡的,就算是精明如沈萬璉這樣的商人,也改不了男人的劣根性。
沈萬璉一把握住蘇姨娘的素手,剛要說:「進屋裡說。」
誰知話還沒出口,就已經臉色大變:「手怎麼這樣涼?可是著了風?」
不待蘇姨娘回答,就吩咐丫鬟:「還不快去找大夫來,給姨娘瞧瞧?」
蘇姨娘忙拉住他,搖頭道:「老爺,妾身沒什麼,犯不著請大夫。」
「還說沒什麼?手這樣涼,可怎麼是好,你身子本就不好,自生了歡哥兒後,就……」說到末了,沈萬璉心頭一跳,竟說不下去了。
就什麼?他不由想到了前妻竇氏,因生了珠兒後,產後一直沒調養好,就這麼去了。
如今蘇姨娘雖康健,可到底還是身子虧損,所以沈萬璉才這樣緊張,害怕。
翠翠倒是個機靈的,忙插話道:「老爺,姨娘沒什麼毛病,只是…生了歡哥兒,氣血虛了點,若是多補補身子,也沒什麼。」
說到這頓了頓,又續道:「聽人說氣血虛弱的人,多吃人參會好些,只不過人參也有好壞之
分,奴婢也不懂這些,老爺見多識廣,奴婢若說錯了,難免讓老爺笑話。」這話說一半,留一半,就讓沈萬璉自個想去。
沈家本就經營藥材,什麼人參沒有,可那些尋常之物,遍地都是,功效自然一般。
論療效,哪比得過野山參,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得了一件,他親自命人送給了珠兒。
這會兒經翠翠一說,他還覺得有些對不住蘇姨娘了。
進了屋子裡,沈萬璉有些愧疚,都有些不敢看她:「月娥,我…真是委屈你了,珠兒她從小也沒有娘親疼,我這個爹爹,也常年在外奔波,沒顧得上她,看她病了,人也消瘦了,我就把那野山參給了珠兒。」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不顧珠兒,可月娥為了他,生兒育女,受了那麼多的罪,甚至曾為了他,差點就死了。
這份情,忠貞不渝,他哪能辜負。
「月娥……是我對不住你,委屈了你這麼多年,都是我不好,你會不會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