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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打傷之人,是一個小地方的鄉紳惡霸。平日裡最好惹是生非,欺男霸女。
那人被打得只剩半條命,他家裡人知曉了,自然是不依不饒,要把江子揚告官查辦。
幸好有大少爺在,才沒有把事情鬧大,最後協商一致,他們只收了銀子,才沒再追究,這事也就了了。
此時的江家二少,看上去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早已沒了平日裡的瀟灑愜意:「怎麼就你?你家少爺人呢?」
說話間,他人快步上前,手剛落在簾上,就看見從裡面伸出一雙手,指節分明,恰如白玉。
就不知這雙手的主人,會是怎樣的驚艷昳麗之色?
「沈、沈兄。」江子揚驚嘆之下,忙不迭後退一步。
撞入眼前的男子,眉目似畫,一身白衣素素,不染纖塵,若是江子揚從未見過他,只怕此刻還真當是有神仙下凡了。
「你來了就好。」江子揚見了沈玉,差點哭出聲來了:「這次你可真要救救我了,我就全指望你了。」
邵徳看他急得要哭的樣子,心裡還頗覺納罕,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竟能讓玩世不恭的江二少,急成這副模樣?
江子揚不待沈玉說話,就忙吩咐管家:「貴叔,還不快給貴客帶路!」這裡寒風刺骨的,可把他的腳都凍麻了。
那貴叔忙應聲道:「是,二少爺。」
就對沈玉客客氣氣道:「沈公子,前面便是雲來客棧,小的在那裡備了酒菜,先上了車再說。」
雲來客棧,是陵川最大的客棧,距離此地倒是不遠,坐馬車的話,也就一柱香就到了。
在馬車上,沈玉才聽貴叔細細道來,原來他們出行到了陵川,一路還算順利,可因江子揚一意孤行,有好好的官道不走,非要走水路。
他堅持說,這樣能更快回到金陵,也可好好在他爹面前表現一番,畢竟他們做生意的,什麼都講究快,時機。
貴叔本來是反對的,可後來拗不過江子揚,又想著他說,這裡的貨雖值錢,但到底不是真金白銀,就算有賊人要劫去,也不會打他們的主意。
貴叔想著言之有理,便點頭同意了,誰知剛走水路的當晚,就在江上遇了賊,就這樣貨被搶了去,那些賊人很狡猾,明知貨不能換錢,還逼迫江子揚拿真金白銀去交換。
江子揚當時人都嚇懵了,哪裡還管那些,只要賊人不殺他,什麼都好。
直到他和貴叔,還有幾個家丁逃出生天後,才覺得後怕,那批貨值五千兩,可匪徒要的遠遠不止這些,他們一開口,便是一萬兩黃金。
一萬兩黃金,對江家來說,雖不是大數目,可若是被他爹知曉了,定會氣得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還外加打斷他狗腿。
最叫江子揚忍無可忍的,便是他那大哥,定會從中作梗,借這件事,打得他不能翻身,到時候莫說分家沒他份,就連江家手下的生意,都不再讓他插手,那他這個二少爺,豈不是被人架空,什麼也沒了。
所以這件事,不能叫爹知道,更不能讓江府的任何一個人知道,總之…他想破了腦袋,只能寫信求助沈玉了。
江子揚狠狠灌了一口酒,眼睛紅紅的,恨聲道:「天殺的賊!這次真被他們害死了!更可恨的那些官府……」
「二少爺……」貴叔嚇得臉都白了,忙遞上一杯茶,顫聲勸道:「出門在外,言多必失啊!」
江子揚這才住嘴,他接過茶,喝完後,才冷靜下來。
一臉愁容的握著沈玉的手,道:「沈兄,你若不幫我,就沒人能幫我了。」
沈玉聽完,沉聲道:「貴叔似乎話裡有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貴叔左右看了看,見方才的人走了一波,才壓低聲道:「實不相瞞,自出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