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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可還是不顧一切地奔跑。
即使預測不到路途的方向和終點!可還是毫不猶豫地奔跑。
孤身來又孤身去,來不及問因果!可還是淚流滿面地奔跑。
前途未知,恐懼,卻不敢回頭!
(2)
和一心想變成人的阿布不同,瑋爺的理想僅僅是讓自己可以多活些時候,至於以什麼形態活著,她無所謂。
這就是瑋爺從一隻螢火蟲變成了包子的原因。
我知道這種變化無論從生物學角度還是輪迴性上來說,都超出了邏輯可以解釋的範疇,但其實,螢火蟲是有靈魂的,任何活著的動物都被賦予了輪迴的權利和義務。如此一來,客觀性上螢火蟲也可以靈魂出竅,脫胎附體。
只是很不巧,在七天生命將盡時,深深苦惱於該附身在什麼物體上以延長自己在世間停留時間的糾結體質的瑋爺,最後慌不擇路一頭扎進了某戶人家的祠堂裡。她本來是奔著停放的屍首去的,誰知道受了風的撥弄直接撞上了靈牌。等她暈頭轉向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已經死了,靈魂掉進了供桌上擺放的包子裡。
因為供品沒人吃,包子瑋爺最後就被扔掉了。
她就這樣活了下來!
有人問包子不會變質麼?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那是個蠟做的包子!
&ldo;那你又說幸虧沒被吃掉,分明永遠不可能會有人去吃的好嗎?講故事拜託有點兒誠意啊!&rdo;大麥嚷得我腦袋裡一陣嗡嗡。
區區一尾翠鳥,居然如此講究條理性,真不可愛啊!
雖然是老朋友,大麥卻不常來。她總是因季節而行,乘季風而來。她是留鳥,可她酷愛上路!
有離開才會感動於歸來‐‐大麥的信仰也許只有等我哪天站起來走出去,才能體會!
(3)
因為工藝太逼真了,瑋爺這十年來一直致力於同臉上的褶子作鬥爭。
這顯然與她當初流連人間的初衷相去甚遠。
&ldo;我只是想去更遠的地方看看,想記得更多的畫面與文字,我想愛這個世界再久一些,哪怕就一天。&rdo;
聽完她的講述我十分不以為然:&ldo;那你還忙著去褶子?包子沒了褶子就成饅頭了。&rdo;
有餡兒沒餡兒體現了麵食的內涵,即便是蠟做的,瑋爺也覺得讓別人以為自己很有內涵是很重要的。
所以從我們認識這天起,瑋爺愛上了自己的褶子。
而今天,我想我可以幫她實現去褶子以外的所有願望。
&ldo;沒問題啊!&rdo;大麥一胳膊摟住瑋爺,十分慷慨地表示,&ldo;旅途之上有個伴兒,簡直太棒了!&rdo;
下一個季節的涼風來臨,留鳥大麥又張開她碩大的羽翼逆風向上,翠色的羽毛在蔚藍天空下顯得異常艷麗奪目。
她曾經孤獨旅行,遠離族群和家人,所有的故事都只是一個人經歷。
她此刻有了旅伴。
早該死去的螢火蟲同樣孤獨地活著,所有的回憶靠她一人銘刻在心。
以後的路她們一同追趕攜手奔跑。我不知道她們有一天會不會停下。
我希望她們停下的時候,我已經出發!
(4)
信我者得永生!
這是瑋爺臨走送我的明信片上書寫的唯一詞句。
作為螢火蟲活著的七天,短暫得只夠讓她記住這一句文字。
她是混血兒,老爹是外國引進種類,天生會念:上帝保佑!
嘖,十年了,她居然連&ldo;唵嘛呢叭咪吽&rdo;都沒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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