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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碘酒拿上樓給瑪莎,比利。斯塔布斯把他的痂都抓破了,埃裡克。華萊的血把床單都弄髒了——真倒黴,竟染上了水痘!”她像是對著空氣說話,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鄧布利多身上。她猛地剎住腳步,一臉驚愕,彷彿看見一頭長頸鹿邁過了她的門檻。
“下午好。”鄧布利多說著伸出了手。
科爾夫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我叫阿不思。鄧布利多。我給您寫過一封信,請求您約見我,您非常仁慈地邀請我今天過來。”
科爾夫人眨了眨眼睛。她似乎這才認定鄧布利多不是她的幻覺,便強打起精神說道:“噢,對了。好——好吧——你最好到我的房間裡來。是的。”
她領著鄧布利多走進了一間好像半是客廳半是辦公室的小屋。這裡和門廳一樣簡陋寒酸,傢俱都很陳舊,而且不配套。她請鄧布利多坐在一把搖搖晃晃的椅子上,她自己則坐到了一張雜亂不堪的桌子後面,緊張地打量著他。
“我信上已經對您說了,我來這裡,是想跟您商量商量Tom Riddle的事,給他安排一個前程。”鄧布利多說。
“你是他的親人?”科爾夫人問。
“不,我是一位教師,”鄧布利多說,“我來請Tom到我們學校去唸書。”
“那麼,這是一所什麼學校呢?”
“校名是霍格沃茨。”鄧布利多說。
“你們怎麼會對湯姆感興趣呢?”
“我們認為他具有我們尋找的一些素質。”
“你是說他贏得了一份獎學金?這怎麼會呢?他從來沒有報名申請啊。”
“噢,他一出生,我們學校就把他的名字記錄在案——”
“誰替他註冊的呢?他的父母?”
毫無疑問,科爾夫人是一個非常精明、讓人感到有些頭疼的女人。鄧布利多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對於這些問題,他索性從天鵝絨西服的口袋裡抽出了魔杖,同時又從科爾夫人的桌面上拿起一張完全空白的紙。
“給。”鄧布利多說著把那張紙遞給了她,一邊揮了一下魔杖,“我想,您看一看這個就全清楚了。”
科爾夫人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又專注起來,她對著那張空白的紙認真地看了一會兒。
“看來是完全符合程式的。”她平靜地說,把紙還給了鄧布利多。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兩隻玻璃杯上,那些東西幾秒鐘前肯定不在那兒。
“嗯——我可以請你喝一杯杜松子酒嗎?”她用一種特別溫文爾雅的聲音說。
“非常感謝。”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
很明顯,科爾夫人喝起杜松子酒來可不是個新手。她把兩個人的杯子斟得滿滿的,一口就把自己那杯喝得精光。她不加掩飾地咂巴咂巴嘴,第一次朝鄧布利多露出了微笑,鄧布利多立刻趁熱打鐵。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說說Tom Riddle的身世?他好像是在這個孤兒院裡出生的?”
“沒錯,”科爾夫人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些杜松子酒,“那件事我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我當時剛來這裡工作。那是一個除夕之夜,外面下著雪,冷得要命。一個天氣惡劣的夜晚。那個姑娘,年紀比我當時大不了多少,踉踉蹌蹌地走上前門的臺階。咳,這種事兒我們經歷得多了。我們把她攙了進來,不到一小時她就生下了孩子。又過了不到一小時,她就死了。”
科爾夫人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
“她臨死之前說過什麼話沒有?”鄧布利多問,“比如,關於那男孩的父親?”
“是啊,她說過。”科爾夫人手裡端著杜松子酒,面前是一位熱心的聽眾,這顯然使她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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