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4/4 頁)
罪魁,熊應減罪,此乃公平之論。接著他反問楊維垣,參加刑部會審的二十八人,最後統一了意見,定熊、王同為死罪,今日再重提此事,誣我出賣原則,又有什麼意義 ?
楊維垣並不甘心,這一次他換了一個藉口,說顧大章接受熊四萬銀子的賄賂,為熊出脫。……大章知道後氣憤填膺,他反駁楊維垣說, 如果熊打算行賄,從常理上講,他應把錢花在有權決定他生或死的人,如三法司或司禮監的要人,而不應是像自己這樣一個僅僅提供量刑意見的一般官吏。皇上讀了大章的辨疏,認為有理,便批了八個子:“奏剖既明,照舊供職” 。
楊維垣仍不罷休,繼續第三次第四次上疏,在顧接受贓銀四萬上大做文章,顧的座師葉向高實在看不下去了,下令吏部進行查驗,看受賄一事是否屬實?而大章也接連上疏進行抗辨。
這時魏進忠出面了,他為了聲援徐大化表侄楊維垣,幾次到皇上面前誹謗顧大章,皇上聽得多了,開始不再信任大章,進而發展到認為大章上疏是“瀆辨” (瀆職詭辯),決定給大章降職停俸的處分,大章見皇上是非不分,便以生病為由,辭官還鄉了。
刑部尚書王紀得知大章被黜,心情很是鬱悶,偏偏在這時,閣臣沈搉出面上疏為自己辯白,說自己並非蔡京一流,王紀是搞人身攻擊。王紀覺得可笑,認為他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便又上疏痛揭沈搉,斥責他“曾夜半叩客氏之門” ,賄通客氏與魏進忠。說臣指其如宋代奸臣蔡京,而沈搉不肯接受,試取惠世揚周朝瑞的奏疏,一一讀之,便可昭然若揭!此外王紀在疏中還痛斥了客氏,說她“竊弄威福”“蠱惑皇上” ,客氏聽說後,跑到皇帝面前,披髮捶胸,又哭又鬧,朱由校看著心中不忍,忙降旨責備王紀。
沈搉發現風向變了,形勢有利於自己,便又上疏攻擊王紀,誣說王紀包庇熊廷弼及奸細佟卜年。佟原是熊的監軍僉事,後被誣告與降將李永芳勾結,案子移交到刑部,經王紀顧大章審理,發現與事實不符,後以輕罪處理。此時沈搉重翻舊案,無非是危言聳聽,以激怒皇上。皇上果然中計,下旨責令王紀供出實情。不久,又把王紀革職為民。
首輔葉向高認為這樣處理不公,沈搉與王紀互相攻訐,俱失大臣禮,今只罷掉王紀,怎好向百官交待 ? 便上疏亮明瞭自己的態度,一些大臣也提出類似的看法。在文武百官的輿論壓力下,沈搉只得提出辭職,結束了他緊緊一年的閣臣生涯。
王紀離京時,夫婦二人騎著驢,用包袱包裹著衣被,朝官們都感到驚訝,新科狀元時任翰林院修撰的文震孟笑著解釋說:“王大人騎驢出京,那是因為驢比驛站的馬走得快;破帽矇頭,是表明自身比那些身穿蟒玉的官員要榮耀得多!”
七
“清明”這一天,空中飄著雨絲,新科狀元文震孟帶著家人,來到府學衚衕祭祖,憑弔先人南宋忠臣文天祥。
這文震孟可非一般人物。早年御史熊廷弼督學江南,言語頗為嚴厲,考場的場規又過於苛刻,引起了考生的普遍不滿,熊呵斥說:“本院前不久曾巡視遼東,敵兵的千軍萬馬我都不怕,難道還怕你們這些秀才 ?”’諸生(秀才)敢怒而不敢言。當時狀貌魁梧的文震孟也在考場,他故意最後交卷,熊廷弼只得耐下心等候。文震孟寫完了最後一個字,便高聲朗誦起自己的文章,隨後拍案叫絕說:“這篇文章一定能嚇殺老熊矣 !”熊聽了大怒,喊叫著要責打文震孟,文抗議說:“大宗師,如全場能找出第二張卷子勝過我,再打不遲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