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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他們一般都是拍拍自己的腦門,因為是自己幻聽,一邊納悶自己怎麼又睡著了,一邊重新開始打坐。
只不過,大約是上天註定——
春天到了,大家都乏了。
仲慶和邱艾乾幾乎是同時睡了過去,昏天黑地的,可是不一會兒又被鳥叫吵醒。
如此反反覆覆幾回,仲慶整個人都要被搞瘋了,在第八次從睡夢之中醒來的時候,他一身冷氣地走到窗邊,罵道:“北園不知道那個龜孫子養的鳥兒,養個靈獸了不起啊你他孃的大半夜地叫,發春嗎?!再叫,老子明天起來就弄死你!”
這聲音頗大,後山菜園距離飼養靈獸的北園最近,所以仲慶毫不猶豫地把屎盆子扣到了北園的頭上,在菜園旁邊的邱艾乾也聽見這罵聲了,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他孃的是北園的神經病們搞的鬼,操,明天非要食堂的弟子給他們下藥不可!
唐時這邊也聽見了,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悄悄地收起了蟲二寶鑑,假裝自己什麼也沒做,正正經經打坐,等待明天的到來。
☆、第十五章 下藥
在看到上司仲慶和師兄邱艾乾都頂著大大的熊貓眼出來的時候,唐時覺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譴責——一瞬間而已。
自己半夜試驗法術好像不是很好,可是……《春曉》這首詩,前面的三句幾乎都要在半夜才最有感覺啊!
唐時也只能安慰自己,修道之人,少睡一會兒也是不會死的,比如唐時自己,一晚上都在修煉,第二天早上起來照樣生龍活虎。
他無恥犯賤地想了想,自己每天早點用“處處聞啼鳥”叫師叔和師兄起床,其實也是為了他們好,畢竟每天早上太陽出來的那一剎那修煉的效果是相當好的,修道人本來就應該早起。而且唐時相信“春眠不覺曉”應該是能夠讓他們陷入深度睡眠,所以睡眠效果會相當好,不用擔心他們白天的精力問題。
在經過一番分析之後,唐時很快地完全忘記了師叔和師兄臉上的黑眼圈,已經打定了主意晚上繼續交替練習“春眠不覺曉”和“處處聞啼鳥”。
可憐的仲慶和邱艾乾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很快就要倒黴了。
不,準確地說,他們是最近這一段時間都要倒黴了。
唯一需要慶幸的是,他們沒有能夠聽到唐時這番內心獨白,否則未來的天下第一賤人就要死在兩個“無名小卒”手下了。
勤勤懇懇地挑水澆菜,閒了的時候就抬頭看一眼在桃林那邊一直使用小聚靈手的仲慶師叔,唐時過的那就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真是辛苦得沒法兒說了。
昨夜仲慶曾經朝著北園那邊大喊說什麼下藥的事情,可是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唐時也沒見仲慶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他還覺得有些奇怪,問邱艾乾道:“昨天晚上我聽到誰誰在喊去給北園的下藥——唔!”
邱艾乾一開始沒注意,等到唐時話已經說了一半才跑去捂對方的嘴。
唐時瞪著眼睛,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也不掙扎,只是盯著邱艾乾。
他們現在還在食堂裡呢,雖然說菜園的人一向是最後吃飯的,但在場的還有一些食堂的弟子,這個時候聽到“下藥”兩個字,都扭過了頭來看唐時。
其中一名有些微胖的食堂弟子端著碗坐到了唐時的身邊,捅了捅唐時的手臂,卻勸邱艾乾道:“老邱你幹什麼為難人家一個新入門的呢?說吧,要給誰下藥?要不要我們幫你啊?”
這裡聚集的都是食堂的低等級弟子,他們算是跟菜園的沒什麼區別,只不過聽上去好聽一些。
唐時簡直不明白這件事是個什麼發展了,怎麼自己說下藥,這些人個個跟聞了腥味的貓一樣?
他惡寒了一下,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周圍那些異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