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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喘不過氣。&rdo;

話題就這樣被挑開了，這一夜，他們聊了很好多，前塵往事一幕幕呈現在眼前。在這之前，誰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能這樣聊起安旅、書生還有盈夜。惦念的不再是他們的死因，而是從前大家在一起時的熱鬧。

直到酒壺空了，左沅忽然端著壺新酒推門而入，所有溫馨的假象頃刻覆滅。

肉肉緊握住酒盅，死死地睇視著那壺酒。

&ldo;你做什麼？&rdo;念修驀地站起身，緊掐住左沅的手肘，阻攔了她的動作。

&ldo;還用問嗎？時將軍都猜出來了，你又怎麼會不明白。&rdo;左沅飄了眼肉肉，語氣訕涼：&ldo;她是凌申的將軍，是凌珏塵的女人，眾目睽睽下進了西津城，縱然你讓她活著離開，三軍將士肯嗎？她……必須死。&rdo;

酒盅的破碎聲衝出廂房，先前的寧靜不在了，凝重壓抑的氣氛甚至瀰漫了整個酒館。

窗外，是烏鴉的低鳴聲，悽厲地劃破夜空。

翌日清晨，日出西津，東方漸白。

掌櫃突然瘋了般的衝出酒館，臉上血色全無，一路沿著街狂奔，驚擾了街邊剛出來的小販，也打破了清晨的沉靜。

隱約，能聽清他似乎在叫喊著：&ldo;餘駙馬暴斃了……&rdo;

第五十六節

初冬，天，薄涼。

擎陽城的熱鬧越顯沸騰，夾道、歡呼、稱訟，跨入城門後眼前的一切，都是肉肉從未想過的。然，這一刻卻真真實實的在眼前在耳邊，卻不是她想要的。眼眸在混雜的人群中搜尋了圈，肉肉見到了無數張陌生的笑臉，也見到了夾道盡頭迎接她的許遜等人，唯獨，沒有見到他。

&ldo;你居然活著回來了。&rdo;眼見肉肉在將士的簇擁下，緩緩走來，許遜禁不住的舉起手，狠狠的拍向她的肩膀。話，依舊毒；心，反倒雀躍。

&ldo;我還沒把你蹂躪夠，怎麼捨得死。&rdo;肉肉挑了挑眉，掩去了臉上的疲憊，笑得燦爛。

眼眸中充斥著的血絲掩不住似箭的歸心，日夜兼程中，肉肉唯一的念頭就是想他、想家。她終於又有了一個家了，又有了個可以放在心頭記掛的人了。人群中，終究沒有找到那個心心念唸的人，肉肉不覺得意外，只是難免失落。

她清楚，珏塵一定是真的生氣了，但若再抉擇一次，結果仍是如此。

&ldo;他在房裡，誰都不願見。&rdo;

看出了肉肉的心思，端潤附耳低語了句，神色中儘是擔憂。

人群還在吵鬧，雜亂的議論聲中時不時的夾雜著&ldo;餘念修&rdo;這三個字。肉肉躍下馬，臉色崩得很緊，隨意的把手中韁繩丟給侍衛後，她正欲跨步往伴宮走去，馬盅卻突然面色凝重的擋在了她的前頭。

&ldo;是真的嗎？你……殺了念修？&rdo;

肉肉僵硬了下身軀，眼神中閃過片刻的落寞，沒有說話。馬盅依舊不甘心，緊攥住她的手肘，&ldo;我只是想要你一句話。&rdo;

&ldo;阿盅，我很累。&rdo;肉肉說得有氣無力，輕撥下馬盅的手後，她笑得頗為苦澀：&ldo;身累，心累。我不想回憶那一夜，只想見他，立刻見到他。&rdo;

在端潤等人眼神的示意下，馬盅只好咬了下唇，縱有再多困惑，仍是悻悻然的鬆開了手。

眼看著肉肉的身影漸漸走遠，人群還再吵鬧，氣氛卻霎時沉重了許多。許遜嘆了聲，緩步上前，輕拍了下馬盅的肩，示意他別太擔心。他的目光，卻始終緊鎖在肉肉的背影上，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