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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他心裡也清楚，這一時的安穩，對&ldo;凌申軍&rdo;來說尤為重要。他們需要修整，糧糙需要囤積。起義軍、撒昂軍以及雲龍從薊都收買來計程車兵們……這些臨時編制在一塊的將士們，都需要時間操練整合，反之也不過是群散兵，難成氣候。

可董盎是有私心的，與雲龍相處那麼多年，無論她是男是女，都是兄弟。誰願眼瞧著兄弟去死？

&ldo;義父說由你決定。&rdo;看得出珏塵在兩難，左右都是犧牲不得的人，董錯又添了句。

珏塵能瞭然他們的意思，橫豎都是希望能保住肉肉，有些被逼急了。他咬了咬牙，下顎都跟著顫動，足以瞧出他的怒氣有多盛，&ldo;許遜，你怎麼看？&rdo;

&ldo;什麼怎麼看，扔個女人出去求一時安穩？去他的，那老子手上的刀是做什麼用的？那些日夜操練計程車兵們是幹什麼的？留著享太平盛世嗎？&rdo;邊說，許遜還象徵形的揮了揮拳頭。

&ldo;那就應戰。&rdo;珏塵起身，說著，彎身把几案上捲成一團的地域圖攤了開來。

撒昂族和邊關間有座不算高的山脈，終年覆雪，氣候難定，常有天災。當地人稱它為泥亙山，寓意為&ldo;死亡&rdo;。地域圖上，泥亙山的位置被鮮紅色的朱墨畫了個圈，是凌固前些天畫上的。

若硬拼，兩敗俱傷，不如兵行險招，先離開邊塞攻其不備殺入邊關為上。

&ldo;這時節，隨時會雪崩。&rdo;許遜甚覺不妥，若是沒被敵人殺死，反被雪給埋了，豈不窩囊。

&ldo;也有可能不會遇上，即便遇上撒昂人懂得應付。&rdo;珏塵很堅持，心裡早就定了決心。他會帶一小部分精兵往大路走，其餘的就從山脈間穿出。

邊塞是撒昂人的地方，按理說有地域優勢，可他們修整了那麼久，昶軍也該熟悉了地形。撒昂兵驍勇有餘，謀略不足，未必能贏得了jian詐的昶軍，只怕到時候會亂。相較之下，他寧願一搏，也不願斷送了整個撒昂族及前申遺民的命。

&ldo;你們聊，我出去走走。&rdo;見他們聊得認真，始終沉悶著的肉肉突然開口，目光呆滯。

&ldo;嗯，別離開軍營。&rdo;珏塵分神點頭，心裡是擔心她的，卻也知道大局為重。保住了她，才有朝朝暮暮。

&ldo;沒事的。&rdo;站起身後，肉肉牽強的扯出一笑，揮了下手，想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離開前，她順手把几案上的香囊帶上了。

外頭很冷，肉肉怕冷，可她突然覺得，有些更冷的事是她該面對的時候了。不止冷入骨髓，而是冷徹心扉。

端潤一路搓著雙手，聽聞珏塵他們回來了，便興沖沖的跑來。手剛觸及主帳的簾幕，就瞧見肉肉團坐在不遠處的小雪丘上，高舉著一個艷紅色的小東西，迎著微弱的陽光，痴痴的望著。端潤側過頭，有些好奇的緩緩挨近她，記憶裡還是第一次看見肉肉這般的安靜。

&ldo;喂！&rdo;她的腳步很輕，柔軟的雪地裡，印出成竄的腳印。就在快要靠近肉肉時，端潤笑著大喝了聲。

原是想嚇她一嚇的，結果肉肉只是淡漠的收起香囊，苦笑看向端潤。

&ldo;你怎麼了？&rdo;端潤開始察覺出了不對勁，有些憂心的蹙起眉，撩起衣擺在肉肉身邊坐了下來，&ldo;那個昶國駙馬該不會真是你殺的吧？&rdo;

這事一早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義父好不容易壓住了那些險些暴亂計程車兵，就連向來不管事的阿爹都大發雷霆了。端潤勸了一晌午，總算是讓阿爹的氣消了。

跟那些士兵不同，端潤的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