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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旁的蔚亦茗緊張地攙住她,「桑洛,怎麼了?」
這個反應,不會是——
喬景業揮開古宛吟的手,幾步便跨到了蔣桑洛的面前,上一秒還涼薄的黑眸,此刻波瀾明顯。
蔣桑洛拿開白皙的手掌,眼眶因為生理不適而染了些許紅絲,她語調輕弱地開口:「抱歉,沒忍住,就是純粹被噁心到了。」
喬景業:「我帶你去看醫生。」
蔣桑洛微掀眼瞼,不帶什麼情緒地盯著喬景業:「怎麼?覺得我懷孕了?」
「看過醫生就知道了。」
蔣桑洛避開喬景業伸過來的手,側過身軀,看向渾身僵硬的古宛吟,「我若真是懷孕了,能要挾得了喬先生,讓你那位放在心尖上多年的人下跪道歉嗎?」
「喬先生!」古宛吟失控地喊道,「你答應的事情,不能不作數。」
「那你也別忘了,我承諾的前提是什麼。」喬景業的聲線寡淡涼薄。
蔣桑洛的指尖嵌進掌心,心裡那點希冀終於消失殆盡。
還真的對她做出過這般承諾啊。
蔚亦茗看見蔣桑洛緊繃的側臉,內心不可避免地升起了愧疚。
今天她會讓江岑然把喬景業叫來,無非是斬斷念想罷了。
不是古宛吟,就是蔣桑洛。
要是喬景業袖手旁觀,古宛吟那倚賴的底氣便可摧毀。
要是喬景業出手幫古宛吟,那麼蔣桑洛這樁婚姻也的確沒有繼續的必要。
可喬景業雖然沒有幫古宛吟,但過去的種種卻如一顆有毒的種子,在蔣桑洛的心裡已經發芽生根,無法輕鬆抹去。
蔣桑洛:「古小姐,想清楚沒有?今天是跪下道歉認錯,還是讓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付之一炬?」
古宛吟的嘴唇緊抿,體內翻滾著憤恨與嫉妒。
她們憑什麼輕飄飄一句話就能定人生死?
她不過是沒有好出身,論努力論實力,她完全勝過她們,到頭來卻依然如螻蟻般,被她們踩在腳下。
可是能不聽從她們的命令嗎?
她好不容易擁有了現在的成就,不再如之前那般卑微地迎合著別人。
她不想從頭開始,而且也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從頭開始了。
古宛吟所有的氣節傲骨終究化為一縷氣息,飄散在空中。
她挪動著仿若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緩慢地到了蔚亦茗的面前。
之前那軟弱不堪的病秧子漸漸露出了鋒利的爪牙,甚至將周遭的一切化為了她的後盾,給她保駕護航。
是自己失算了。
古宛吟的雙手微抖,拿起瓷白的品茶杯時,裡面的茶水盪開層層漣漪。
她沉忖了片刻,終於雙腿微曲,緩緩地跪到了地毯上,帶著濃重鼻音的話一字一字地吐露出來:「請蔚大小姐原諒我的過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喝過這杯茶後,能對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
睨著古宛吟此刻卑微到塵土裡的姿態,蔚亦茗的情緒沒多大的波動。
她長腿交疊,面容冷艷地說道:「本來你是不需要下跪的。」
古宛吟拿著品茗杯的手指驀地緊了幾分。
蔚亦茗瞥了眼她情緒波動的樣子,繼續道:「你既然猜得出我在給桑洛出氣,就斷不該當著她的面又去求景業哥,而且是以那種容易令人誤會的曖昧姿態。你要是剛才真誠點給桑洛道歉,跟我認錯,我不一定會要你跪的。」
古宛吟抬起下巴,那眼裡的憤恨雖是一閃而過,可蔚亦茗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很是遺憾地說道:「搞小動作之前,最好掂量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是否承受得住後果。別搞得現在是我在侮辱你似的,這一切不過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