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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不好意思啦?編排我的時候怎麼那麼順口的?」他點燃棺材前的燈盞,一燈如豆,照亮了本該刻上墓主人名字的空白牌位。
馮楚英沒忍住:「我說——京城驛站條件怎麼樣?要不我搬過去住?」
宋凌狂笑:「那可不行,都進我家門了,還想出去,沒門!」
「那你——」馮楚英捂著臉嗚嗚咽咽,「為什麼一進門就要帶我來看我的黑歷史啊?宋安之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宋凌道:「這不僅是你的黑歷史呀,這也是我的黑歷史,多有紀念意義!」
馮楚英:……
我去你的紀念意義。
她臊得臉色發紅,還好底下光線暗,也看不太清,好歹留了幾分臉面,馮楚英心想就這種騷操作的狗男人,頭一回帶姑娘回家,就把姑娘黑歷史給抖摟出來了,這也能找到媳婦?
必不可能!
心裡還沒罵完,手裡就被塞了支筆。
「幹嘛?」她氣死了,宋安之的腦迴路太氣人了。
「這這這,快點寫上,」宋凌拿袖子擦了擦棺材前頭的空白牌位。
「哈?寫什麼?」馮楚英震驚道。
「寫,」宋凌抿抿唇,不知道是不是馮楚英眼花了,竟然看見他臉紅到了脖子根,「愛妻馮氏楚英之靈位。」
馮楚英:……
筆一扔不幹了。
怎麼的,進京頭一件事,是把自己寫的話本子裡胡咧咧的玩意兒變成現實啊?
寫完了放這回頭還給聽話本子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來參觀佐證不成?
馮楚英覺得自己現在真想躺進這個棺材裡緩緩去世一下。
武安侯宋安之,你可以的。
「寫一下嘛,萬一回頭真有人較真呢。」宋安之撿起筆振振有詞,「你寫完我給你看個寶貝。」
你的小王爺正在向你投以死亡凝視。
也是被氣昏了頭,馮楚英怒道:「你妻子的牌位,你自己不寫憑什麼讓我寫?」
武安侯理直氣壯:「我寫不吉利!」
馮楚英難以置信:「我寫難道就吉利了?!」
「對啊,哪有人自己寫自己的,所以肯定是假的,我妻子當然長命百歲!」
他眼睛裡映著燭火,亮晶晶地看著眼前人,說到「妻子」兩個字似乎還有點害臊地眨了眨眼。
馮楚英覺得自己怕不是瘋了,鬼迷了心竅了,腦子裡養了條傻狗了。
她真的自己執筆一筆一畫地寫完了那幾個正常人絕對不可能有機會動筆的字兒。
寫完就扭過頭不想再看第二眼。
宋凌樂滋滋地欣賞了一會兒,還誇了句:「你寫的字真好看。」
馮楚英:……
早晚被你氣死。
宋凌又跑到棺材旁邊,棺材沒釘死,宋凌推開半邊,伸手進去摸了摸,摸出來個東西。
「快看。」
「這是什——」
馮楚英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我的庚帖為什麼在這裡?」
「這個真是巧合,我當初是先準備的棺材,再決定退婚的,準備棺材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覺得,到死都是一個人,也太淒涼了一些,就翻出了當年的庚帖和婚書,一併放了進去。後來退婚的時候,我把這事兒給忘了,翻遍了家裡都沒找到你的庚帖,就只送了一封信。」
宋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對了,在容城也忘了問你,我的庚帖呢?」
小王爺:……
惱羞成怒的情緒逐漸失控。
宋凌:「……嗯?」
小王爺決定破罐破摔:「在我衣冠冢裡,當時我也腦子一抽,心想我這身份到死都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