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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啷——
宋珩看見尺玉拿出一支怪模怪樣的笛子,心裡湧起不好的感覺。
尺玉沒有吹笛子,只是用白玉般的手指飛速地按出了幾個音律,但並沒有聲音發出,宋珩卻知道他們佛國傳承有著古怪的法門,當即不再猶豫,一劍將骨笛斬碎。
但也是這一下,破了他原本綿延不絕的劍勢,先前無懈可擊的劍網被撕出一道缺口,尺玉疾掠而出,與匆匆追過來的宋珩對了一掌。
兩人都是全力出手,內力又不相上下,這一掌之下兩人俱是氣血翻騰,連身形都維持不穩。
尺玉卻似有所感地看了一眼天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轉而便不再戀戰,打算離開。
他身形古怪,哪怕是受了重傷,但速度依然快得不可思議,宋珩勉力綴在他身後,卻也只堪堪能看見一個白影兒。
驀地,那白影兒卻一滯,繼而如同受傷的鳥兒一般,踉踉蹌蹌自半空之中摔落下去。
另一個青色的小小身影隨之落下,宋珩離得遠,卻一看就看出,那小小的身影不是小琀還能是誰?
他匆匆趕過去,卻發現小琀正把人踩在腳底下,眉眼之間滿是戾氣。
「小琀——」
比起抓尺玉伏法,宋珩更不希望小琀再牽扯上以前的事。
小琀精緻的面容上清晰地浮現出憤怒的情緒,兩眼隱隱發紅,他手上捏著一個令牌。
那是尺玉原先掛在腰間的。
「母親,你殺了。」小琀語無倫次,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往外蹦。
尺玉不復之前的從容,他本就不是這次刺殺計劃的主角,原先就是想以他為誘餌,牽制住宋琮一行人,給石青製造機會殺了馮楚英,卻沒想到先是被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隱世王爺給纏鬥得分不開身,又冤家路程遇上了這個腦子不清楚武功卻得了上師親傳的小怪物。
「誰是你母親?那根本不是你母親,你應該問他,問問他你母親到底是誰?!」尺玉被他踩著胸口,本就受了內傷,這會兒五臟六腑火燒一般,也顧不上小琀聽不聽得懂他的話了。
小琀卻沒有聽他的話,只是固執道:「你殺了,母親。」
他的眼裡滿是漠視生命的冰冷,腳底下一用力,竟然活生生把尺玉胸口踩得凹陷下去一塊。
尺玉張口噴出一口血沫,小琀這一腳,把他的肋骨踩斷了。
「你,該死。」
小琀聲音冰冷,腳底下又要用力。
「小琀!」宋珩厲喝一聲,止住了小琀的動作。
小琀疑惑抬頭,眼裡冰冷稍減。
「你不能殺他。」宋珩心疼地看著他。
小琀皺了皺眉:「想殺。」
「那也不能殺,」宋珩語氣堅定嚴厲,「他會死的,但他應該死在律法之下,你還小,不能隨意殺人。」
小琀不懂什麼是律法,他猶豫了一下,忽然道:「你說,殺敵人,才能成神。」
早在西京道的時候,小琀就對被人當做神來膜拜十分嚮往,那時候宋珩告訴他,像關山、像宋凌那樣,殺了很多敵人,就會被人當做神,卻不想他記在了心裡。
「不一樣的,」宋珩伸手拉住小琀的手,遠處江柏已經帶人過來了,「乖,放開他,以後我帶你去殺敵人。」
小琀慢吞吞地點頭,眼睛卻紅紅的,一直到尺玉被江柏帶走,他才低著頭委委屈屈地伸手抓住宋珩的衣襟:「母親,死了。」
宋珩無話可說,婉瑩公主雖然罪大惡極,但是她對小琀這個傻子,倒是的確包容有加,大約是小琀前頭十七年裡,唯一能稱得上親人的人。
更何況,當初小琀跟宋珩離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是大勢已去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