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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突然微微一笑:「諸位,是不是浮華日子過久了,都忘了這些曾經的困難了?」
眾人紛紛低頭,有少數幾個紅了眼眶。
尹竹月說這些,是在提醒他們小王爺和馮家的功績。
開渠引水、種植耐鹽鹼的牧草改善鹽鹼地的方法是小王爺給的,如今光是容城周邊,就多出了數萬畝的良田。
拍賣嶺南商路,收的不是錢,而是商賈的承諾,或是修路造橋,或是開荒鑄堤,馮家只有那麼幾個人,嶺南稅務衙門裡也只有那麼些錢,劈開花也不夠,但好在,馮家有著足夠的威望和二十萬海軍。
是小王爺首先提出,借用商賈的財力物力,大力發展基建,這才有瞭如今愈加繁榮的嶺南商路。
而這一切所憑仗的,就是一個「誠」字。
馮家給簽了合約的商賈作保,降商稅,保安穩,商賈求名而讓利,互通有無,這才將整個嶺南盤活開來。
「如今不過是出了小小一點意外,你們是不是就盤算著如何攀附新枝、打壓同行?」
有一漢子突然站了起來,沉聲道:「我們當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但尹小姐既通商道,就該知曉我們的底線,我們所求無非一個利字,有小王爺的庇護和作保,我們得以安穩做生意,但如今小王爺下落不明,商道文書上白紙黑字,條條款款,我們該找誰去兌現?」
尹竹月聞言果真臉色一變,沉默數息才道:「小王爺是海龍王轉世,自然不會有事。」
那漢子嘆了口氣又道:「我不信鬼神,小王爺能讓我服氣,不是因為他是海龍王轉世,而是因為他有能力、有手腕,若是他在,再大風險我也願意聽從他的話,但如今他不在,恕在下難以信任姑娘,今日拍賣,我們水產商會不會參與競拍,請姑娘見諒。」
這漢子衣著雖不寒酸,但舉手投足之間卻粗獷異常,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陳年累積的魚腥味,是專做漁場乾貨生意的商會代表。
嶺南土地雖然貧瘠,但靠海吃海,水產眾多,漁民把魚蝦貝藻統統處理成乾貨,便可銷往各地。
早年這些東西無人無津,後來小王爺不知道從哪兒請來了一位食神,在江風食肆樓開了一場規模盛大的品鑑會,將這些散發著刺鼻海腥味的食材製作成美味佳餚供達官貴族品鑑,一道佛跳牆驚艷四座,從此之後漁民、海產商人、酒樓飯館,被串成了一條線,短短几年,海產乾貨已經賣到了汴京。
尹竹月沉默片刻,咬了咬牙:「還有誰不願意參與今日拍賣,大可提出來。」
片刻後,又有幾家站了出來。
有如那漢子一般坦坦蕩蕩的,也有羞愧難安的,但無一例外,即便是退出拍賣,他們也紛紛立下誓言,絕不會做有悖誠信之事。
有土王急了:「這麼多人都不做了,那我們的貨物該怎麼辦?要爛在地裡不成?」
這些土王依賴商賈分銷貨物,同時還會與商賈合作開荒、根據市場需要進行種植或是捕獵,若是商賈放棄,他們的東西銷不出去,想要的貨物也運不進來,便會再度變回從前野人一般的生活。
有一個剛剛退出拍賣、做皮毛生意的老爺子站起來拱了拱手:「貴人不必擔心,我們只是不參與拍賣,但生意還會照做,只不過沒了小王爺作保,我們不會再輕易進行額外的投入和嘗試,但已有的生意還是會照常做的。」
土王聞言不語,沉鬱的臉色已經說明瞭內心的不安。
十萬大山之中,最難的就是道路,這些年,有小王爺作保,商賈和馮家軍隊共同開闢商道,引進作物,修建梯田,好不容易擺脫了從前茹毛飲血的日子,但如今沒了小王爺,一切似乎都面臨著停滯不前的風險。
而對於如今的景況來說,停滯不前,便遲早會倒退回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