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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唔。」他剛來得及表達一下疑惑,嘴裡就被塞了個甜甜軟軟的東西。
濃鬱的牛奶味裡夾雜著蜂蜜的甜香,大概是蜂蜜的原因,還透著一股花香。
「行了,看你小氣的,我就隨口問問,你就算真不喜歡我妹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馮楚英嘆了口氣,想了想,乾脆把那一整罐牛乳糖都塞宋凌手裡了,「給你吃,但不許被我二孃發現。」
宋凌茫然地眨了眨眼,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好像被甜滋滋的味道給包圍了。
「馮叔,」馮楚英坐回輪椅,軲轆到門邊叫馮管家。
「哎,小王爺要休息啦?」
「給他弄個房間,豆豆陪我回去就行。」
「哎好嘞,房間早就準備好啦,就在雲谷主隔壁。」
馮管家笑眯眯地領著宋凌走了,穿著夜行衣的馮豆豆像只靈活的黑貓從屋頂上翻下來,一臉不高興地推著馮楚英的輪椅往另一邊走。
夜已經很深了,就連後院的「將軍」們都沒了動靜,宋凌攥著手裡的小白瓷罐,卻無端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吵得慌。
馮豆豆氣鼓鼓地走了一路,馮楚英嘆氣:「又怎麼了小祖宗?」
「我就不明白了,」馮豆豆氣急敗壞,「您為什麼不願意告訴宋將軍您的身份呢?宋將軍為了您連命都可以不要了,您怎麼還如此防備著他?」
馮楚英失笑,好一會兒才道:「不是防備他。」
「反正您就是不信任他!」
進了屋,關上門,馮楚英才道:「咱們這是欺君之罪啊,我有老太君的御賜龍頭柺杖保命,他有什麼?」
「他是當今聖上的表哥哎,西京道都是他打下來的!」
「那你說說,他這麼大本事,誰能給他下毒呢?」
馮豆豆驟然頓住,她又不傻,一下子反應過來:「您、您是說、是、是皇——」
馮楚英擺擺手示意她閉嘴。
馮豆豆眼睛都紅了:「可是,可是西京道——」
「別提西京道了,」馮楚英聲音裡帶著某種清醒的冷意,「為將者,最忌諱反覆提及曾經的功勳。你要知道,對宋凌來說,西京道是榮耀,可對皇室來說,西京道是恥辱。」
二十多年前,中原皇室丟了西京道,朝廷屈辱南遷,這是整個民族的奇恥大辱,更是當今聖上祖輩、父輩的恥辱,這份恥辱甚至在他們的諡號裡都刻下了痕跡。
神宗,寧宗。
這是前兩任皇帝的諡號,神宗丟失了西京道,代表著功業不足,寧宗苟且偷生於臨安,意為過於懦弱。
而終結這份恥辱的,不是皇室正統,反而是公主與和尚生下的這個無名無分的野孩子。
看起來榮寵無限,但背地裡,宋凌的身份處境,和她這個冒牌的異姓小王爺,一樣的尷尬。
「他少知道一分,便少一分的危險,現在他至少還能活到三十歲,若是有幸找到解藥,好好活下去也未可知,若是牽扯進咱們的事兒裡,以他的性格,定會不顧一切幫我們,咱們大不了往林子裡一鑽,活命不成問題,可他呢?」
馮豆豆不說話了,她知道馮楚英說的是對的。
但她就是覺得命運不公,為什麼好人總是沒有好報,小王爺那麼好的人,年紀輕輕就沒了性命,宋將軍也是好人,卻中了這種毒,還面臨著皇帝的猜忌。
而像宋珏那種討厭的人,卻能高枕無憂地享受著榮華富貴。
豆豆很生氣。
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第二天凌晨,唐亞灣港口有三艘剛剛從外海回來停靠港口過夜的商船起了火。
沒有人員傷亡,但是裡頭的貨物被燒了個乾淨。
商船是成商會的,貨物是剛運回來